原来黄顺坤见他咄咄逼人,索性当机立断,一指点在那孟坛主的死穴上,这突然的袭击根本没有半点前兆,孟坛主反应不及,带着一脸不甘的表情缓缓倒了下去。
黄顺坤偷袭击毙对方,轻舒了口气,后颈却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只听郭彩镜在背后厉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劫走我爷爷的凶手。”
他并不惊慌,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郭姑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可以确切地告诉你,苏老前辈对我们紫檀派恩重如山,在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想帮他脱身,何来害他之理?”
“那为什么你要与五圣教为伍,将他劫走?”
“都怪我没弄清楚情况。”黄顺坤语气中带着几分悔恨,叹气说道:“那次劫狱是五圣教金长老一手操办,我只是区区一名坛主,不敢多问什么,只道他们的目的是救苏老前辈脱困,哪料到他们将苏老前辈从狱中救出之后,居然把他扣押起来。”
“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五圣教此次行动十分诡秘,即便我身为坛主也不知道其中半点原委。”黄顺坤丝毫不在乎后颈的匕首,微闭双目,陷入了无限悔意,叹息说道:“郭姑娘,如果你想替苏老前辈报仇,杀了我就是,在下绝无半句怨言,只可惜在下在五圣教潜伏近十年,所怀使命无法完成了。”
这个疑问在郭彩镜心中也如同沉重的石头一般,当下问道:“你身为紫檀派门人,为何要潜入五圣教,又如何当上这十二坛主之一?”
黄顺坤怅然皱眉:“此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当时我与我的几个师兄弟进京游玩,在一个客栈中偶然听到了五圣教的那个龙坛主和一些教众的说话,只听他们对话中不停地提到什么“皇上遗言”之类,似乎与朝廷中的族内纷争有关,当时我年轻不济事,被他们给发现了,那伙人怕我们走漏了秘密,便想杀人灭口,我们当然不会任人宰割,一场激斗之后,我们将那伙五圣教徒尽数击毙。”
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神情确实是在追忆往事,郭彩镜才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又问:“五圣教是民间教派,怎么会和朝廷的纷争扯上关系?”
“我们当时也是如此疑惑,后来顺藤摸瓜、一番打听,才知道五圣教教主穆千悲和朝廷中的冬临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我们回到紫檀山,和师父师叔商议之后,决定乔装成那位龙坛主,潜入五圣教,看看他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听了黄顺坤的一番话语,杨伟青只感到一阵茫然,自己不过是一介平头百姓,对于朝廷中的内部纷争从来不闻不问,也不知他所提到的“冬临党”是一伙什么人,淡然地道:“这和苏前辈被抓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着关系,这十年来五圣教人一直在寻找着苏老前辈,就是因为他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秘密,这个秘密直接关系到朝中各派的纷争利益。但是苏前辈久居深山,五圣教人去了数十次都未能见得到他,直到上个月听说他被当地知县关入了大牢,才乘此机会,将他劫了出来。”
到了这个份上,杨伟青隐隐地明白了什么,喃喃念道:“怪不得苏前辈一出深山就遇到这种劫难。”说完看向郭彩镜,眼里显出几分期待。
郭彩镜明白他想问什么,幽然道:“爷爷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他说他之所以隐居深山,就是因为厌倦了世俗纷争,没想到居然牵系了如此之多。”
“也怪我无能,身为五圣教坛主,却打听不到更多事情,上次劫狱之时我见过苏前辈一面,而之后却不知他去向,也不知道金长老到底将他关在哪里。”黄顺坤眉头紧锁,脸上的筋肉都在颤动,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苏前辈深处险境和我不无关系,郭姑娘,你请动手吧。”
郭彩镜却将匕首放了下来,说道:“你虽然参与了劫狱,却无心害我爷爷,我又怎么能杀你?”
“多谢姑娘深明大义。”黄顺坤向抱拳行礼,脸上却仍然愁眉不展,看着躺在地上的孟坛主尸体,沉声道:“今天之事,恐怕会让我身份暴露,在他们没发现端倪之前,我还是送两位出去吧。”
“黄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再下还有一个重要东西被人带到了物市,非取回来不可。”杨伟青心中仍旧惦记着那颗通灵石,他曾答应过冥泉要把这颗石头随身携带,尽管不知道什么用途,也不能言而无信。
“物市可是五圣教的重地,杨少侠到底有着什么重要事物,非得冒如此风险?”黄顺坤不禁问道。
“眼下里说不清楚,总之这东西对我非常重要,要不这样吧,黄兄先带郭姑娘出去,我独自前往物市。”
“不行,我同你一起去,顺便打听一下我爷爷的下落。”郭彩镜急忙说道。
黄顺坤见两人如此决定,心中倒是为难了,他托苏万命转告,就是要让两人赶快离开,急道:“二位不可胡来,物市可是三大长老所在之处,要是被他们看出了马脚,绝对没有逃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