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青不知如何回答,觉得小腿处的疼痛感轻了很多,说道:“郭姑娘,多谢你。”
他这句道谢却没让郭彩镜感到半点欣喜,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现在不能移动双腿,否则会让药性大打折扣。”说完小心翼翼地将杨伟青裤腿放下,举手投足都细致入微。
杨伟青胸中微微发热,看着郭彩镜冷艳却又让人无法抗拒地气质,心中辗转不安。他们所处的台阶并不宽,两人又贴着身子坐着,杨伟青闻着郭彩镜身上馨香,神智有些恍惚起来。
郭彩镜看了他一眼,低头说道:“你还在想那位滕姑娘吗?”
杨伟青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有是不可能的,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全都装着她,就算没和她在一起,至少也有九成装着她吧。”
杨伟青没有狡辩,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问道:“苏前辈的死,确实和百灵有关,但却是苏前辈让白灵帮他服下毒药的,你不会怪罪她吧。”
郭彩镜道:“不会的,那位滕姑娘确实是个好人,我这点是非还是分得清楚。”
杨伟青见她这么通情达理,心中很是感激,沉默了一会,说道:“眼下似乎没有路了,我们该如何出去?”
郭彩镜摇了摇头道:“这个陵墓确实不是常人能够随便进出的,刚才那么多的机关,我真的觉得好怕,我们别再走下去了,就在这呆着,好吗?”
苏万命死后,她的就变得有些异常,杨伟青看着眼里,轻叹了一声道:“我死了倒没什么,但苏前辈死前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所以我一定帮你平安逃脱出去。”
“只是因为我爷爷的话吗?”郭彩镜黯然神伤,眼中闪着盈盈泪光,轻声说道:“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有些话若是再不说出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你知道吗,在爷爷他死之前,我也许在乎他多一些,现在他不在了,这个世上我就只在乎你一个,若是你也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番话说得杨伟青心中直跳,他知道苏万命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一路过来,郭彩镜只顾着她的爷爷,这也许就是她对凡事都那么冷淡的原因,而此时苏万命已死,她最在乎的人居然是杨伟青他自己。
其实郭彩镜对他有意,杨伟青也已经察觉到了,但总觉得这不是真的,她这么一个冷漠之人怎么会在乎自己?眼下她却是亲口说出来了。杨伟青愣了半晌,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一个柔软的身子靠进了自己的怀中。
郭彩镜依偎在杨伟青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杨伟青不知道她为何叹气,轻搂着她的纤腰,说道:“郭姑娘,我们不会死在这里,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一只纤细的手按住了他的嘴,只听郭彩镜道:“你能不能不叫我郭姑娘。”
杨伟青愣了会,柔声喊了句:“彩镜。”
郭彩镜脸上露出一丝轻松,脸颊的两侧也微微泛红了,轻声道:“你经常这么称呼滕姑娘的小名,却从来没这么叫过我,我知道,论温柔我比不上滕姑娘的一半,也不如她那么细心体贴”
杨伟青听了心中大感歉意,曾经总是觉得郭彩镜孤僻冷漠,难以亲近,自己居然从来没发现她也是这般婉转多情,心中按耐不住,说道:“你要是愿意,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郭彩镜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长时间的劳累奔波让她劳累不堪,再也支持不住,在杨伟青怀中睡了过去。
这就像是幻觉一样,杨伟青很是累了,但是却不想睡着,轻抚着郭彩镜的秀发,心想刚才还是生死一线、现象环生,现在却是柔情无限、脉脉无声。
也许,只有这时,情窦才能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