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这群人倒当真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柳默淡声道:“瓷妖在昌兰郡肆虐诸多时日,几大宗门联手都无法将她镇压,现在倒想着要拿着去仙道封赏了,诸位不如自己想想,当时都出过些什么力。”
几个修士脸上神色都有些难看,有人小声道:“的确,当时是柳家主与一位仙长共同缉拿的瓷妖,若要封赏,也应当是他们去,外人凭什么索要功绩。”
另一位仙长?
渡业宗弟子瞳眸一转,记起那时在城外与他动手的那个修士。
对方修为格外高深,甚至深不可测,恐怕便是他们所说的那位仙长。
既是跟着柳重月的,莫非是柳重月的那个道侣?
今日之事只能先放一放,人群散了后,几个渡业宗弟子又凑在一处,说着先前议论的事。
“柳重月的那个道侣兴许是飞升失败已经死了,已经这么多年不曾听到他的消息了,连玄月涯都已经解散,那人会是程玉鸣么?”
“若不是程玉鸣,还会有谁和柳重月走那么近,甚至那么照顾。”
那领头弟子深思着,半晌没说话。
“师兄,我见这柳默也是废人一个,不如今夜先将东西偷了,等转交到仙人手里,我们就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到时候也不用再听从这群人的指挥了。”
“着什么急,柳重月的小叔还在这,他肯定还要回来,先抓了他才是要紧事。”
“仙人要柳重月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多半是瞧他长得漂亮,想抓去做炉鼎。”
说着,一群人便笑起来,忽然听见有人在他们身后道:“意淫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仙道第一宗门。”
“谁?”
“你爷爷我,”常成天抓着长枪,脸上带着冷笑,“哦,是你,你叫什么来着?”
他用枪尖指着那领头的弟子,说:“哎,爷爷我记性差了,不过你这脸倒是记得清楚,当年柳重月在宗门大比上把你打败了,好心去拉你,你却转头说柳重月勾引你。”
那弟子脸色发青:“你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常成天将枪往前一送,吓得那人连忙后退了一步,“你四处传谣,说柳重月勾引你,又说他往常行事不检点,爬别人的床双修才修得筑基,这事儿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他口快说柳重月是废物时,都不曾用过这般难听的话语,偏生是这些畜生似的同门,居然变本加厉地抹黑柳重月的名声。
常成天说着便有些来气,恨不得现在便将人揍一顿。
正待抬手,一只带着雪水的清冷气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戴着斗笠的柳重月站在他身后,虽隔着面纱,但常成天还是感觉到对方瞪了自己一眼。
常成天茫然无措,见他转身便走,忙收了枪跟上去,还记得要叫他的假名字:“明月……我又哪惹你了……”
二人逐渐远去,几个渡业宗弟子这才松了口气,说:“是常成天那个新婚的妻子?”
“我听闻那个明月和柳重月长得很像,师兄或许是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