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来福好清净,选了最偏远的一间,许桃是不情愿住这么偏僻的,但他抢不过别人,最后只能跟这个叫玉来福的住一起。
不过好在玉来福人还不错,是个好脾气的,许桃也就不怎么抱怨了。
玉来福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顿作法拜神的许桃:“不至于吧……我现在感觉还不错。”
话音没落,玉来福咚的一声,栽回了床上。
许桃忙去扶他:“你怎么了!你这叫还不错?你别吓我!”
“没……”玉来福握着痛处,才发现自己左手腕子上一圈一圈的缠了绷带,艰涩道,“方才起身没撑住而已……大约是手腕扭了。”
许桃纠正他:“是骨折了。”
玉来福懵住。
许桃:“你感觉不到?”
“昨天确实没感觉……”玉来福呲牙咧嘴,“现在感觉到了。”
“有知觉就好,我还当你烧了一夜,把人烧坏了!”许桃一脸严肃,“昨天潘公公的人将你送回来,你不知道你那副样子,我真的吓死了!生怕你半夜烧死在床上,足足守了你一夜,觉都没睡!”
玉来福温笑:“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日后必好好谢你。”
“你是得好好谢我,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许桃高高的扬着下巴。
“是。”
“你也是倒霉,昨天曾先生越狱,陛下肯定把火气全撒你身上了!”许桃捏着下巴思考,
“不过也奇怪,陛下气成那样,却把这事儿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句罪魁祸首跳崖自尽就揭过去了,也没再追究下去。我以为陛下要将曾先生门下的学生全杀了呢!”
玉来福轻轻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神情。
许桃眼睛圆圆:“你说是谁这样厉害,能捏住陛下的心思,救下那么多人,让这事转圜?”
玉来福说:“不知道。”
许桃撇嘴:“也是,你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么会懂这些风云诡谲的事!跟你说这么多简直浪费我的口舌!”
玉来福只笑笑,不再说话。
皇宫中谁不知道,奴伎玉来福胸无点墨,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行,能有现在的偏宠,全凭着床上功夫了得,什么花样都能玩,让哭就哭,让笑就笑。
窗外的水钟“啪嗒”一声,又到了练功的时辰。
快绿阁的奴伎每日都要压腿压腰,保持身体柔软,除此之外还要训练歌舞技艺,培养礼仪,学习如何伺候人等等,课程诸多。
许桃从架子上拿了外套穿上:“兰姑姑说你受了伤,准你歇两天,你只需要去应个卯就好。”
许桃看他脸白如纸的模样,又道:“你能下地走路吗?要不要我去跟兰姑姑说,你躺一天算了。”
“能走,我要是连应卯都不去,唾沫星子该淹死我了。”玉来福单手给自己整理好衣裳,扶着床柱站起身。
两人住的偏远,从角门抄近路去练功房,门甫一打开,就看到小吕将军背着手闷头从东走到西,站定,又从西走到东。
样子很焦急,又很纠结。
许桃拉了一下玉来福的袖子,低声:“他在找茅厕吗?”
吕默听见人声,抬头正对上玉来福的脸,即刻立定站好,端出一副严肃相:“本将军只是路过!”
许桃、玉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