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目色震惊,就连殷玄也在袖中暗暗捏紧了手指。
昨夜玉钦曾跟他说,有一样登基贺礼要送他,殷玄本以为会是些金玉的小玩意,却没想到这份贺礼这样大。
先帝对他恨之入骨,怎么会立下这样的圣旨呢……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在暗中推动。
殷玄蓦的将目光看向玉钦。
玉钦很轻的对他勾了勾嘴角,从今以后,再没有人敢肆意指摘他的出身了。
那些传闻和过去,是殷玄心口的一道疤痕,或许父辈留给他的旧伤依旧存在,不会泯灭,但玉钦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起他的旧伤,再不会有人敢戳他的伤痕。
紫气将玉钦周身衬得气质傲然。
日光暖盛,玉钦仰头遥望龙椅上肃然的帝王,回首可见俯首的百官,鼓乐奏着歌舞升平。
这一场龙争虎斗,总算是在史书上画下句点。
登基大典过后,朝中诸多事宜逐渐走上正轨,玉钦白日里不是在翰林院,就是在文华殿与诸位同僚议事。
殷玄得了空总喜欢到翰林院外头偷看玉钦。
起先殷玄还担心玉钦年纪太轻,那些老臣会伺机刁难,但他实在多虑了。
玉钦惯会软硬兼施,又有真才实学,如今在翰林院,乃至前朝,都备受尊敬。
翰林院里,玉钦坐在主位上,几位大人分坐两旁,正在商议最近村民闹事作乱之事。
殷玄也为此头疼了好几天,派去的钦差、知府,几乎全让那村庄的人给打了出来。
玉钦垂着眼,听着同僚东一句抱怨一声叹息。
“丞相大人,您说这事该怎么办,朝中人都怕了那个村子,实在太过凶悍,现在满朝无人愿去。”
玉钦将茶杯搁下,一身圆领紫袍于众人间格外亮眼:“这村子我了解过,他们的风俗跟大多数汉人不同,从前慎王在位时,曾强迫他们移风易俗,废除地方习俗,导致官民矛盾尖锐。”
“他们将朝廷的人打出来,无非是不信任,害怕朝廷要他们继续改风易俗,派一个口齿伶俐的文官,先与他们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商谈,如今陛下登基,宽待万民,十分尊重地方风俗,不会让他们改制,朝廷的人是来帮他们自治。”
官员窃窃私声,一人问道:“敢问丞相,如何自治。”
玉钦:“将领头闹事者招安,让他们出章程,只要不与朝廷章法相违背,就允许他们按照自己的习俗自我治理。”
又一人道:“他们要是执意不肯归顺,非要闹事,该怎么办!这份亏吃的还少吗!”
玉钦眼中微寒,抬手指向东南方:“刘大人,那边十里之外是什么。”
刘大人微怔:“是……骑兵营。”
玉钦冷目落在刘大人身上:“你说的对,那边是骑兵营,不是饭桶营。归顺为民,朝廷自当庇护,闹事为贼,乱贼当诛。”
殿内蓦的寂静。
玉钦目光静然的扫过每一位同僚,眼中在说:还要我继续教你们怎么做?
众人相视一眼,拱手道:“我等明白丞相意思。”
玉钦略一点头。
自玉大人上位以来,软硬兼施这一套可谓用的炉火纯青,将人哄的一套一套的。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着实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