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人,这些风景全属于我一个人的。&rdo;
卡班尼向费太太求证,她证实甘沙克每天都在中心待到九点休息才走。卡班尼谢了她,慢慢走到甘沙克的住处,亲自计算时间,结果发现以最慢的速度也只消一分多钟。
甘沙克和他母亲住在西七十八街一幢危楼的地下室;边上是一幢难看无比的家具仓库。两幢建筑都被涂得乱七八糟,门前也都堆着黑色的塑料垃圾袋,好些袋口已经迸裂开来。
卡班尼可以了解甘沙克为什么专爱画一些干净漂亮、祥和的地方。
他小心的走下三层石阶,到达脏兮兮的门口。门铃上的姓名几乎已不能辨认。他摁铃、等待,没人应。再摁‐‐摁得很久。一扇烂窗子的破窗帘拉开来;有一对眼睛在瞪他。
卡班尼把识别证举高,那女人用心瞧一会,然后消失。他满怀希望的候着,彷佛听见开锁起链的声音,门开了。
&ldo;甘太太?&rdo;他问。
&ldo;对,&rdo;她的声音沙哑混浊。
&ldo;你要干嘛?&rdo;
他的立即反应是,一个酒鬼。
&ldo;我是纽约警察局的刑警,卡班尼,我希望跟你谈谈令郎。&rdo;
&ldo;他不在家。&rdo;
&ldo;我知道,我刚在中心见过他,我现在是想跟你谈谈他。&rdo;
&ldo;他做了什么?&rdo;
&ldo;没有,就我所知什么也没做。&rdo;
&ldo;他脑袋不灵,什么责任也不必负。&rdo;
&ldo;太太,别教我一直站在冷风里,让我进去随便问两个问题,行吗?要不了多久的。&rdo;
她勉强的让出一条路,他走进去,关上门,摘下帽子。屋子里的味道像地下铁的厕所。半空的威士忌酒瓶搁在地上,旁边是一迭纸杯。
她瞧见他在看,就说,&ldo;我感冒了。&rdo;
&ldo;噢。&rdo;
她想挤出一个笑容,那张脸就像被打过一拳的枕头。
&ldo;要不要喝一杯?&rdo;
&ldo;不要,谢谢,你自己喝吧。&rdo;
她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酒,一口干光,再把杯子一拧,随意的朝那个破烂的字纸篓一扔。空心。
&ldo;射得真准。&rdo;卡班尼道。
&ldo;这是训练有素啊。&rdo;她得意的露出一口黄板牙。
&ldo;甘先生在吗?你丈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