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
“让女的管钱?”说“老婆”好像不合适。
“不知道。但是罗宾说内地都这样。”
“罗宾就是教你说‘媳妇儿’那个人?你还和他聊这个啊。”
“嗯。我没聊,他跟我说的”
“这人可以处处。”她笑。
罗宾原话是“小贾,过日子得适应内地习惯。我们这儿媳妇儿都是cfo。”
伊莎贝指指桌子,“你这阵仗就为了和我交接财产吗?”
“这点财产不值当的。”贾斯汀把阳台灯关了只剩下蜡烛,拉着伊莎贝侧坐在他腿上,“不是说好了要讨论你以后干什么吗?说说吧。”
哦,对。
伊莎贝边擦头发边理思路,说,其实从a公司离职,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觉得没意思了。
事情呢,永远就是那些。毕竟成熟的外资企业已经经过长时间的沉淀,有自己一套规则。况且大环境、公司体系之类的很多东西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工作说穿了就是瞄准消费者的钱包,想方设法多弄点钱出来。折腾来折腾去越来越觉得没意义。
公司那些冠冕堂皇的宣言,都是谎言。比如所谓“关注人类和地球”,落到实处不过就是花钱漂绿。其他脏事多得是,都被收入丰盛这床白雪皑皑的厚被子银装素裹了罢了。
另外呢,公司里一帮子人劳师动众,付出整个职业生涯不说,在人际关系的漩涡里自保挣扎需要天赋也需要运气。她自己就是个例子,她还是老板老安喜欢的人呢,最后不还是弃子一枚—老安当然没有错,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切莫说那些不幸没有靠山的。出入高级酒店、商务舱,看着光鲜唬人,然而真正产生的价值有多少呢,如果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话。
她想起研究生毕业时,导师对她选择商业显得有些失望。对她兴奋的叙述设计能帮公司产生多少revenue收入,他略显落寞地应:“哦是吗?”
她现在有点明白了。
经过这几年,加上亚太区合并风波从头到尾体现的那些,她心中“operate”大公司这事整个祛魅了。
而且,再去哪个公司恐怕都是这样的。所以,伊莎贝才说“以后要干什么”,而不是“以后去哪个公司”。
“就觉得没价值,没意义。”她手从浴巾里放下,两个胳膊一耷拉,总结道。
贾斯汀一手揽着她的肩头,“这还要看你怎么定义‘vae’价值,创业课第一节讲的就是这个,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当时老师让大家用各国语言翻译“vae”这个词,在问到中文的vae怎么说时,还是她回答的。那时自己面前这个人还是同坐在一间教室里的同学,没想到老是说自己成绩得过且过的他也还记得这个细节。
伊莎贝顺着说:“嗯对。你这话倒让我想起毕业论文前的辅导课,做过一个模型。当然,那是为了帮大家发现适合自己的研究方向,但是那个方法我觉得可以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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