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种日日盯着才肯好好用膳的,更教人头疼。”
见周玹揭自己短,常清念羞恼瞪他,作势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周玹握得更紧。
谢晏和自然也听出周玹是在说谁,但他很给面子地装聋作哑,不打扰帝妃二人眉来眼去。
是时也,府外爆竹震耳,街头火树银花,真所谓年夜欢哗。
周玹特地不回宫中,一是探望有孕的华阳,二也是携常清念来吃顿团圆饭。
见兄嫂过府来访,华阳自然喜笑颜开。收下常清念送来的母子平安符后,还不住拉她道谢,直将常清念恭维得难为情起来。
席间听着众人轻松交谈,常清念浅呷酸酸甜甜的果子酒。这才彻底弄明白,原来谢晏和曾当过周玹的太子伴读,同华阳乃是青梅竹马。
“娘娘,您都不知他以前有多毛躁。”
见常清念在旁边抿嘴直笑,华阳凑过来挽她,诽道:
“当年我在生辰宴上新得了支玉簪子,正是宝贝得紧,却教他给我摔去地上,碎得拼都拼不起来,可把我气得哭了半宿。”
见华阳翻旧账,谢晏和连忙作揖哄道:
“当年不慎碰碎殿下玉簪,臣只好为殿下梳一辈子发了。”
华阳柳眉一竖,啐他是连吃带拿,惹得众人发笑。
周玹将常清念搂进怀里,不经意低头扫了一眼,只见她白皙脸颊上泛起两朵淡淡红晕,像搽了胭脂般粉艳。
原是这果子酒酸酸甜甜,常清念已偷偷饮了数盏。
上回秋夕在抚仙楼顶,周玹喂过她桂花酿。一瞧见常清念这副模样,周玹立马知晓她是吃醉了酒,连忙将她手里的酒盏接过来。
见常清念眼眸清亮,瞧上去跟没事人似的,华阳纳罕问道:
“哥,嫂嫂真醉了?”
周玹颔首,无奈笑叹道:
“她醉了便是这样,等会还要咕哝起来。”
华阳扑哧一笑,不由心生欢喜,试探唤道:
“嫂嫂?”
常清念依偎在周玹怀里,闻声偏头看过去,对着华阳便开始喊“三妹妹”,果真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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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公主府出来时,常清念还不让周玹抱着,非要脚步虚浮地凑在他身边,唧唧咕咕说个不停:
“……驸马对长公主真好。”
周玹扶稳常清念,闻言扬眉道:
“朕对你不好?”
常清念仿佛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这才颔首道:
“也还成。”
听这女子夸谢晏和夸了一路,到自己就只剩下“也还成”。周玹哭笑不得,任由常清念在耳边醉语不休,俯身将她抱上马车。
低头瞧见常清念脸颊酡红,平日里那股子清冷劲儿消失不见,只愈发娇憨可爱。
周玹心旌摇曳,忍不住吻上她唇间,勾卷些果酒琼浆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