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一问吴言,又听到时学谦做出竟然私自停药这种事,钟鸣远不知具体内因,只是气的好长时间不想再看见她了。
基地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处在半封闭的环境中生活,也就钟鸣远清楚的知道现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上级对这个可控聚变的项目给予了厚望,每天的指令都像雪片一样下达到他的案头,他都尽量不透漏给大家,不让研究人员们再承担更大的压力。
但钟鸣远行伍中人,总归是无法对大家做到感同身受。
他有时候实在不是很懂这些科学家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组织上可是集全国之力提供了最好的条件给他们,他们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坐拥世界顶级的科研条件,整天啥也不用想,只要一心一意弄好项目就可以了。
待遇都到这般程度了,竟然还能一个个又给整出心理问题来。钟鸣远感到憋闷,这群科学家,怎么如此脆弱?
终于,在连续几次乱哄哄的集体研讨无功而返之后,一时的情绪胜过了理智,钟鸣远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径直去了心理咨询中心。
这段时间,时学谦大半时间都是呆在那里。
“时总工,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钟鸣远的表情很严肃,时学谦有点吃惊,自从来到这里,她还从没见过钟鸣远喜怒形于色。
支走吴言,两人都安安定定的坐下来。
“钟上将,最近项目进展很不顺,我也听说了一些,我认为……”
钟鸣远摆摆手,打断她,“时总工,今天我来这里,并不是来和你说项目的事情的。”
“那……”
“因为项目已经够糟糕了,糟糕到我都不想再看第二眼,糟糕到……我差点忍不住立刻打个红头文件上去向国家申请彻底暂停这个项目。”
同处一室,钟鸣远雄厚的声线震的时学谦耳膜嗡嗡响。
她低了头,也有些挫败,“是,自文老师去世以来,基地的项目已经长达一年都没有什么大的突破了。”
“对,这个你比我清楚的多,咱们也不必多谈。”钟鸣远端端的坐在咨询室的一张木板凳上,即使是坐在简陋的木板凳上,他看起来也依然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大将气场,“时总工,不是我要故意给你压力,我也知道所有人都异常艰辛,今天来,我只问你几个问题。”
“好,钟上将请讲。”
钟鸣远鹰隼似的眼睛盯向时学谦,“你知道国家每年为太空长城计划项目投入多少吗?”
时学谦想了想,说:“不是很清楚,不过估计起来……研究经费应该不会低于千亿。”
钟鸣远又问:“那你知道这些经费来自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