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醒来,就兴奋喊叫着,不停挣扎,须得三四个人合力压着。
云心月拉紧楼泊舟的手,靠近看上几眼,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不是装疯卖傻。
她抬眼扫过这座仓库,看见墙上画满图案。
大概是因为用竹子的汁液蹭上去涂抹的缘故,虽然有岁月的痕迹,但依稀能分辨出一点青色。
“这是……什么动物吗?”
转动脑袋换了几个方向,她都觉得这玩意儿像一棵树。
但是树吧……
它也不能那样扭曲才对。
“属下觉得……”秋蝉倒退了几步,才敢肯定,“这很像一条鱼。”
鱼?
云心月也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脚跟踢到仓库的一个木架,才回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
这么远远看,的确像一条鱼。
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只觉得古怪,倒也没太在意,又走近白发疯子躺着的木榻处。
“娘子慢步。”秋蝉伸手将她肩膀上的灰尘拍走,“你肩膀落了好多灰,先拍拍。”
nbsp;云心月停下脚步,随口嘟囔了一下:“哪里来的灰?”
“仓库嘛,肯定会这样。”秋蝉这么回她。
脑子“铿——”一长声,好像有秋水似的剑光划破了她思绪中的黑暗。
她骤然转身,握住秋蝉手臂:“你说什么?”
“仓库嘛,放东西的地方而已,一般不需要打扫得那么干净,有点灰很寻常。”
云心月忽然明白了点儿什么。
“你说,我那件宝蓝色的骑装,肩膀处沾了点儿木色的漆?”
秋蝉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凝重,好好回想了一下,才敢答她:“是。”
云心月又蹲到地上,在架子底下摸了一把,看着自己满是灰尘的手指,递到楼泊舟眼前。
楼泊舟看了一眼,抬眸望着她:“怎么了?”
“云霄楼,果然有蹊跷。”她捻了捻自己手指上的灰,思索道,“那仓库太干净了,像是才刚刚清理过,将东西搬进去一样。”
她当初捡绒球,可是从死角捞出来的,却连半点儿灰都没有。
楼泊舟眼眸动了动,看向墙壁上的图案:“这鱼,我在连蘅身上见过。”
只不过,那是一枚最劣质的青玉做成的鱼,被对方塞进衣襟里,不经意露了一下,他没细看。
“什么?!”云心月震惊了,“你确定?”
楼泊舟颔首:“我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