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尽皆静默无语,赶紧低垂头颅,脸色发白。
云心月也诧异看向苟无伤,不敢相信他居然给了楼泊舟一巴掌。
他不是很怕阿舟么。
她赶紧握住孩子的手,生怕他再来一巴掌:“你怎么打哥哥了。”
肯定是孩子误会他在欺负她了。
她剜了楼泊舟一眼,似在说:“看看你干的好事儿。”
当事人倒是不紧不慢吮走她唇上的亮色,移开手掌,定定看向那双惊惧、生气、不愿意挪开的眼睛。
“记住你现在的胆量。”他毫不在意自己被打的事情,“往后,要是谁敢欺负……姐姐,你就这样打过去。”
“姐姐”两字,被他说得分外暧昧。
清亮音色配上两分沙哑,有一种格外拨动人心弦的独特魅力。
云心月脸红一阵,心跳骤然加快几拍。
她伸手摸向他泛红的脸,又觉得有些好笑:“别教坏无伤,他还什么都不懂,会当真的。”
“就应该当真。”楼泊舟平静说,“欺负你的人,都有罪。”
包括他自己。
有罪,便当打,重则该诛。
云心月没好气地教训了两人一顿,但语气太过温和,不像责怪,倒像是心疼。
两人都不是很在意。
“……”
她气呼呼把罪魁祸首赶回圣子殿。
等人转身,露出脸上鲜红的巴掌,她又没忍住笑起来,笑完又可怜他的无妄之灾,气不下去了。
她差遣秋蝉送消肿的药膏过去。
*
回到圣子殿。
楼泊舟在正殿没看见楼策安,便直去药房,果不其然,又看见他阿弟在掂量药材,写劳什子的医书。
“长兄回来了。”楼策安把药包绑好,丢进篮子里,“驱寒的药已经配好,你明日带去布施的地方,让他们给那位久不见好的老人家煮了喝。
“其他难治的病患,我也按照你誊写的医案调整过药方,你再拿去试试,帮我替人把脉,写好医案回来。”
楼泊舟停住脚步,拿起药包闻了闻:“你为什么不亲自去?”
白日本来是他出现的时机才对。
如今却不知为何,全成了他出现的时机。
楼策安抬起温润眼眉,和气一笑:“公主总爱白日往外跑,长兄跟着才安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