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舜华拦住他们,“你们先别急,听我说,事情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表姐她,被刺史府给软禁起来了。”
“软禁?”
众人面面相觑,明显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柳舜华缓缓将她打探到的消息,包括表姐的处境悉数告知。
屋内静得可怕。
许久,陈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误会了姐姐,她以为,姐姐嫁了高门便看不起他们。
却不知,姐姐刻意疏远,只是为了不连累他们。
姐姐在刺史府受苦受难,她却还在怪她。
那日,还说了那样重的话。
姐姐当时,一定难过极了。
大表哥强自镇定,“他们为何要软禁姐姐?”
柳舜华道:“我也不知,只是他们戒备如此森严,定然是大事。”
二表哥低头想了许久,抬头问:“此事,要不要告诉父亲?”
“外祖年纪大了,又病着,此事绝不能让他知晓。至于父亲……”大表哥顿了一下,沉声道:“还是不要让他操心了。”
说完,大表哥长叹一口气,挺直了身子,“我是家中长子,出了这种事,我若不撑起陈家的门面,如何对得起祖宗。明日我就去上刺史府,便是死,也要把姐姐给带出来。”
二表哥站了出来,“大哥,你说这话将我置于何地,我也是陈家的男人。若是眼睁睁看着姐姐受苦,让你一个人出头,我还算什么男人?”
陈莹擦干眼泪,“我虽是女子,也是咱们陈家人,一家人就要同患难,共进退,我也去。”
柳棠华一听,当即附和道:“我也要去,我们一起接大姐姐回家。”
柳舜华鼻头酸楚,“好,咱们一起,只是不是明日。”
陈莹急得直跺脚,“为何?多一日姐姐便多受一日苦。”
柳舜华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着急,可若要救出表姐,还需从长计议。”
大表哥让自己冷静下来,沉思道:“舜华说得有理,若刺史府真有大动静,咱们即便是去,也带不回姐姐,需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二表哥颓然坐在床上,“除了硬闯,还能有什么法子?”
柳舜华上前道:“三日后,郑刺史的寿辰,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大表哥猛地一拍头,“是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到时候人多眼杂,咱们正好可以趁乱救出姐姐。”
二表哥叹道:“往年他们老太爷在时,还不忘送请柬过来,今年却是连送都不送了,样子都懒得做。没有请柬,咱们如何进得去?”
柳舜华却道:“这是好事,外祖与舅舅不用去,也免得日后有嫌疑。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如何在寿宴当日混进刺史府,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众人沉默片刻,陈莹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一个朋友,她可以带我们进去。”
二表哥看着她,问:“你说的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朋友?”
陈莹咳了一声,低声道:“醉月居的古赞丽。”
大表哥愣了一下,恼道:“你和她是朋友,看来平日里没少去那种地方。我说怎么每到夜市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人,原来是跑到酒肆去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