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时宋在为她写那份检讨的时候,闷声挨了一顿打的时候,心里想的念的也就只是希望千禧好。
女孩子之间的感情,无论爱情或友情都是可遇不可求,千禧每每想到她,都只想她千千万万岁,无岁不逢春。
身后的踩雪声咯吱咯吱逐渐清晰放大,千禧肩膀被蹭了一下,“聊什么了?”
林朽跟林乔一去了趟小卖部,她没怎么吃东西,林朽给她买了点零食面包,而后就一直等在食堂门口。
“没聊什么。”
林朽落在她脸上的灼热显然是不信的,千禧只好说:“就之前有个演讲比赛,空出一个名额,她问我参不参加?”
林朽嘁了一声,“骗我。”
千禧也知道骗不过他,“林朽,知无不尽是朋友之间,爱人就是会有秘密的。”
我没有办法将完完整整的自己全部袒露给你,我也不需要你那般对待我。秘密是两个人关系的试金石,不是绊脚石,自身的那一部分有权利被分享被共情,也一样有权利说不。
林朽多聪明啊,聪明到只听到爱人两个字就什么都不想细究了。
她都说他是她的爱人了。
嘴上就“嗯。”,实则心里长长的尾音拉着,细细品味着爱人这两个字的横沟撇捺,肩膀总是不自禁撞过去。
千禧被他撞开,俩人便拉开一米远的距离,千禧被撞到哪就继续走哪的路,林朽会追过来,再轻轻撞,总之是在以一个很陡的斜线前进着,愈发靠近后操场的方向。
“去冰场吗?”
千禧不去,她要回去睡觉。
“去呗。”
“你屁股不疼了?”
摔的那一下多敦实呢?林朽禁着鼻子,“疼,疼死了。”
“那还去。”
林朽还是用一个御寒猫腰的姿态,肩膀蹭着千禧的肩背,往那边靠,“走嘛。”
千禧是被他推过去的,他那个姿势时唇齿都离她很近,呼吸还会扫过她侧脸的绒毛,这一脚刚迈进去后操场的铁门,林朽利落的,在她脸颊‘啵’了一口。
然后跳着脚潇洒转身奔着教学楼去了。
千禧先楞,反应过来追上去,脚尖踹他膝盖窝,笑骂他,“有病啊你。”
林朽有意识躲了下,但还是挨到,防止她再偷袭自己便倒着走,这样顶风,下半张脸通通塞进领口,说话时露出来一下,风刮过他笑起的括号,“还去吗?”
千禧口型骂他,“滚。”
这人高低还是在乎学校里的影响,偷亲还要避着点人,有点武德又不多,稀了奇了。
午休还不是会在桌底下悄悄勾她的手。
林朽下午又走了,四点半左右,说是要去取钱还是什么,总之是赶在银行下班之前。
林乔一不上晚自习,她放学的时候碰到千禧正要去食堂,又问起汤颖跟她聊了什么,千禧回了同样的话,没聊什么。
她以为林乔一会追问几句,但没有,下到一楼后他们一个要从前门离校,另一个要走后门穿过操场到食堂,就要分离,千禧手机嗡嗡两声,林乔一让她看。
她们给下学的人让出路,俩人靠在走廊的墙壁,林乔一发来一个网盘,里面有十几个视频,千禧嘴上问着,“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话音落,随手碰开的一条视频已经加载完成,好在千禧手机的媒体音量是关着的,不然视频里那个‘蓬头垢面体无完肤’的女孩惨叫声会响彻整个走廊。
视频播着,那张脸被几只长美甲的手拨开头发漏了出来,很难也很容易被认出来,是汤颖。
千禧立马关了手机,眼里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林乔一则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照着粉底镜子补了补口红,补完啪嗒一声收好,“看完了?”
千禧那一刻有好多话要问。
这真是汤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