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斐道:“自然,昨日之战,在下也去?观战了。”
拓跋焰听出她称呼与其他皇子皇女皆不?同,好奇问道:“你为何自称在下?”
她对南人的文化一知半解,以为在下是贱民?才会用?的称呼。
有琴斐道:“我虽是皇女,却倾慕走江湖的侠客,也曾在外游历,习惯了这般称呼。”
拓跋焰立刻来了兴趣,她也听她哥哥拓跋雄鹰说过南人的江湖,遂向有琴斐询问江湖上的趣事。
有琴斐惦记着?去?看望林燕然,只好委婉推辞:“在下今日还?有要事,拓跋姑娘若是想?听,不?如?改日。”
拓跋焰眼珠转了转,趁势问道:“你去?嫡长公?主府上做什?么?”
有琴斐道:“去?看望我姐夫。”
她这句话的意思很?鲜明,一则告诉拓跋焰我已经有了姐夫了,你们蛮族派人来求亲,实在是无礼至极,二则告诉拓跋焰,我姐夫便是被你们打伤的,你识相点就赶紧走。
可是拓跋焰的脑回路与众不?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林燕然昨日被蛮族的巫师赫连月伤到了,如?今看来,还?伤的不?轻。
她不?由地生出几分得意,语气傲然道:“你们南人气量太过狭小,我方才上门去?拜见,竟然将我拒之门外。”
独孤云冷冷插话:“说起气量狭小,我们南人自是比不?过你们蛮族,四个打一个,年轻的打不?过,便派老的压阵。”
这要是搁了其他人,早就恼羞成怒了,但是拓跋焰不?同,她道:“输赢可不?是论的一次两次,而是要看谁能赢到最?后?,最?后?是我们蛮族赢了,那不?管蛮族上了多少人,都是蛮族赢了。”
独孤云和有琴斐对视一眼。
她们本以为拓跋焰只是个刁蛮无状的公?主,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番见解。
这番话才让她们真正认真审视起来拓跋焰。
这样的人可比嚣张跋扈的人难对付多了。
拓跋焰这时又?转了转眼珠道:“你姐夫抢走了我的弯刀,我上门索要还?被赶出来,你既是她的妻妹,理?该帮她赔罪,你说怎么办?”
有琴斐愣了一下。
她从?来没遇到这么强词夺理?的人,她若是拒绝,便显出自己神瑶人不?团结,平白地让拓跋焰看笑话,若是接受,那便是傻子了。
她皱着?眉道:“拓跋姑娘,我姐夫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她既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正所谓君子不?强人所难,我自然不?敢妄加干涉,在下还?身有要事,告辞。”
说着?便要和独孤云离去?。
拓跋焰身形一闪,挡在了她面前,那双妖冶妩媚的眼睛蕴着?一丝轻蔑的意味。
“你姐夫的事你不?赔罪,你自己撞到我,你难道也要推脱?原来你们神瑶人都是这般敢做不?敢当吗?”
有琴斐只好道:“你想?要什?么?”
拓跋焰一听她这话,立刻认定这个人比较好拿捏,她眼珠转了转,道:“我初来乍到,对你们神京城不?熟,你带我到处逛逛吧?”
第一次自然不?能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等第一个要求满足了,再提第二个、第三个,这可是母妃教给自己屡试不?爽的驭人之道。
果然,有琴斐一听她这么说,不?由地松了口气,道:“好,今日有事,改日带你参观神京。”
她和独孤云得以脱身,来到了嫡长公?主府。
林燕然这时候还?没有醒来,有琴明月听说有琴斐上门,顿时又?添了份堵,立刻命人客客气气请她出府。
有琴斐受到冷待,心情很?是低落。
倒是独孤云,围观了林燕然当街那一战,对她暗地佩服,而且这些时日来林燕然以乡民?之身,与一帝皇叫板,当真是铁骨铮铮。
独孤云道:“她们二人正面临拆散,如?今林郎君又?受伤,想?必没有心情见外人,你上门已尽了心意,不?必多想?。”
有琴斐一想?也是,心情便又?好了些,她便入宫见自己母妃,打算告知她自己已向父皇请旨从?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