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又不是普通的夫妻,一个君一个臣。
且她来京后知晓的件件事,都表明了,主母对郎君是不甚在乎的,郎君如今可?是在替她打仗啊!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样的时刻,发生这种事,她这个外人都跟着寒心,她内心深处,始终认可?林燕然是自己主子,不想林燕然蒙在鼓里,更不想她得胜归来后,落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一路走?来,郎君做的所有事,都在为主母着想,却竟是一分一毫没为自己着想,亲卫只有赤豹五个,身边武者,也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姬越和林凤凰,主母竟是没为她配备任何?人手。
这种待遇,若说她是被聘来争皇位的外援,倒是像极,若说她是主母的妻郎,那?是一点不像。
王首春想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希望郎君和主母不会走?到那?一步吧。
姬越站在林燕然身边,偷偷瞧去,发现她握信的手颤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刹那?间归于沉寂,就像是一场寒霜过后迎来了万物萧瑟。
约莫过了十几息,林燕然轻声道:“点灯。”
姬越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灯,林燕然手持那?封信,置于火苗上,看着它燃烧起?来,一点点烧为灰烬。
“没事了,你去盯着拓跋焰。”
姬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垂下头?去:“是,主人。”
他出了门,却并未去盯着拓跋焰关押的地?方,而是转了个弯,凝视着某处屋脊的方向。
那?里是暗星时常出没的地?方。
“呸。”
姬越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而后找到了林凤凰和陈雪,两人对他观感本不好?,可?昨日他为了林燕然怒而杀人,两人便默默跟着他来到僻静处。
姬越却没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信是他在神京城收买的几个小混混让人送来的。
他的主人虽然神通广大,可?是一点权力争斗的心都没有,在神京城没有一点自己的羽翼,带着大军去打仗后,就跟朝廷那?边断了联系,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
姬越好?歹是个官宦子弟出身,太明白树大招风,更明白功高震主,为此?暗暗发急,可?是林燕然对他警惕万分,不许他动任何?心思,他只能?暗中想办法藏了几个眼线。
果然,走?的当天,狐狸尾巴就都露出来了。
但是这件事从他嘴里告诉林燕然,林燕然很?可?能?不信,所以他让人告诉了王首春。
幸好?王首春还是个明白人,派人送信了。
他的信便没必要掏出来。
林凤凰跟了林燕然后,很?是用心地?认了字,信里内容也不多,她都认得,看完后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姬越:“这是真的?”
姬越没理她。
陈雪不识字,只好?问林凤凰出了什么事,林凤凰眉头?紧紧皱着,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慨,气呼呼地?道:“有人给嫂子献美?人,嫂子还收下了。”
陈雪啊地?一声,张大了嘴巴,片刻后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顿了顿她又不敢置信地?道:“怎么能?这样呢,郎君这么好?。”
两个女子在那?里生闷气。
姬越看得头?大不已,依照他性?子,这时怎么也要打杀一批人泄泄愤,可?是林燕然的态度又让他不敢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