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说明,所谓的妻郎连个臣子?都不如?所谓的妻郎谁人都可?踩,谁人都可?辱!”
“沈大人,是也不是?!”
沈琴心立刻被问的冷汗淋漓,头皮发麻!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想说又无法说出来?,王首春说的话,句句都是怨,且有事实摆在眼前,她想发怒都无甚底气。
而且若是发作,必然闹僵,那便更没法见到?林燕然了,届时如何交差?
她左思右想,干脆摊牌。
“王管家,此事乃是陛下和林郎君的夫妻事,还?请让我面见林郎君,与她当面说清。”
王首春挑了下眉尖,眯起?眼瞧着她。
“沈大人说笑了,这事情不都是已清楚非常吗?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哦对了,你约莫是想说,没人逼着我们郎君做这些事,不错,一切皆是郎君心甘情愿,所以?郎君走的也心甘情愿啊,走的两手空空,分文不取,只带走了自己的旧衣。”
“她不图什么?,她做完了自己的事,回到?自己的家乡,打算安分守己过乡民的日?子?,难道不行?”
话音一落,她两只眼睛便锐利地盯在沈琴心脸上。
沈琴心顿时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可?是她到?底久经朝堂,并不是几句话就能难住的,立刻道:“王管家,林郎君非普通身份,她是我们陛下的妻郎,岂能说走就走?”
“而且我们陛下已下旨册封林郎君为皇后,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举已足以?抵消所有流言蜚语,也足以?说明陛下对林郎君的看重,此前种种小事,皆是误会?罢了。”
“王管家既是林郎君信重之人,便该多为她考虑,怎可?看着她丢下皇后之位一走了之,此举不止是对陛下的不敬,也是对她们夫妻之情的轻慢。”
“还?请王管家带我马上去见林郎君!”
王首春咬着牙,发出呵呵的冷笑,一字字道:“皇后之位很了不起?吗?皇后之位就可?以?让我们郎君受尽委屈,没了半条命?”
“若是天下皇后都是这般得?来?的,那倒是可?怜得?很。”
“我们也不稀罕。”
“乡民嘛,有口饱饭吃就很好?。”
“我们郎君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在哪里混不到?一口饭吃?便是在凤凰镇种田打猎,她都比所有人做的好?!”
“她往日?在神?京城,风里来?雨里去,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她回到?家乡,吃得?好?穿得?好?睡得?好?,还?有我们这些手下人嘘寒问暖,可?不比当那个又要打仗又要赚钱又要讨好?人还?可?能随时没命的皇后强?”
沈琴心再次被问住,哑口无言。
本想说服王首春,没想到?越说越僵持,现在再说下去,很可?能变得?更糟糕。
她当即决定闭嘴,打算徐徐图之,想办法见到?林燕然再说。
但是她很快失望了。
她在凤凰镇等了足足五天,都没见到?林燕然,派了护卫四处查找,也找不到?踪迹,又找乡民打听,却无一人理会?。
沈琴心被迫低下头来?,去找王首春好?言好?语央求。
她态度缓和,王首春比她更缓和,笑盈盈道:“抱歉,郎君为了养伤,四处寻医问药,我们也不知道她在何处。沈大人要是想我们郎君好?,便不该强求,若是只想完成你的皇命,请自便。”
说罢,施施然走了。
沈琴心又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她又苦熬了三天,熬的口干舌燥,彻夜难眠,也没见到?林燕然的影子?,最后被迫打道回府。
又半个月,她回到?了京城,马不停蹄进宫向有琴明月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