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还有内奸?”于越恍恍惚惚,一时理解无能。
于嫣掩面而笑,“他们都是村中巡逻队的人。村子里会不定期举行模拟匪徒袭击的比赛,他们应当是这回比试里担任匪徒的人。”
于越:“……”
他愤愤地擦去眼泪,想起自己在匪徒手下,在那么多人面前,惊恐求救,嚎啕大哭,瞬间脸色黑如锅底。
“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于嫣:“那种情形没法说,很容易暴露曹开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且你最真实的表现才是最自然的,才能迷惑敌人啊!”
于越幽幽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要是我表现不佳,出了极大的丑,该怎么办吗?”
于嫣安慰他,“多做点卷子,考到京城去?”
于越:“……张夫子呢?我得找她问问,一个人怎么能在教学之余,还出那么多卷子?有那么多精力,多给你们出几套卷子多好!”
考试考到头大的于嫣:“……”
她在人群中搜寻张梓若的身影,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亲昵道:“夫子,我哥说您给他出的卷子太少了!他想要科举,想要加倍用功,拜托您给他多出点!”
张梓若欣然应下,“没问题!等事情忙完就给他多出几套!”
眼下,她紧张地盯着何大夫给宁韶把脉。她觉得宁韶是受了她的牵连,才遭此大难,因此心中极为不安。
何大夫慈和道:“娃娃受了惊,心神不安,我给他开副安神汤。至于脖子上的伤痕,娃娃皮肤嫩,看上去触目惊心,抹抹药膏,过一段时间就下了。”
他掏出一个不及巴掌大的扁平小竹筒,递给宁旭,“这里面是我自己配制的药膏,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辛苦老丈。”宁旭将药膏递给妻子,他的随从上前付诊金。
宁夫人小心翼翼地给宁韶抹药膏。
张梓若请何大夫也给余华瞧瞧。
宁小姐站在知府夫人旁边,一边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宁韶,一边担忧地往余华这边瞅,生怕余华有个三长两短。
何大夫仔细诊治过后,说,“这年轻人的伤口,再晚一会儿就自己长住了。”
张梓若:“……那他怎么晕过去?这么久没醒来?”
何大夫瞅瞅余华肩上,被划破的衣服,衣服下浅浅的一道小伤口。就这么一道小伤口,但凡衣服再厚一层,伤口都无法存在!
余华好歹也是村里的常客,性子也好,为了他的颜面,何大夫没说他是被吓晕的,只说:“他忧思过重,又急火攻心,惊险之下,厥过去了。等会儿我也给他开副汤药,喝上几日便好。”
张梓若连忙向何大夫道谢,宁小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贼人或死,或伤。死得连投胎都不具备资格——村里的人派李大娘上场,发挥压箱底的骂人绝技,诅咒他们下18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沈河念念叨叨,说自己在尝试创一个反向超度经,让恶人有恶鬼磨。
活着的贼人被揍得没个人样,勉强吊着半条命,被捆得像只死猪一样,条条排列在广场上。
村民们熟练地清理场地。外村的人们噤若寒蝉,满怀敬畏。河湾村的巡逻人员安排他们有序离开时,无论外村的亦或县中的人皆配合无比。
抹了药的宁韶都哭睡着了,余华还没醒。宁小姐提议,不如速回府城,找个有名的大夫给他们都看看。
知府夫人也担心自己女儿刚定亲的夫婿出事。目光更是悄悄往张梓若身上瞥,怀疑余华这小子心思不纯,竟然愿意为了另外一个女人送命,肯定是有些什么!
张梓若绝不背这黑锅,她叫来大牛,让大牛掐余华的人中,并呼唤余华:“话说清楚再死,这样的死毫无意义!”
人中巨疼的余华缓缓睁开眼。刚睁开眼就听到张梓若冷酷无情的说道:“别急着晕,把道歉和舍命救人的原因说清楚再晕。”
第262章告辞
想起自己晕过去的原因,余华神色羞愧。看见宁家人也都在此,他张张嘴有些说不出口。但留意到众人脸上的神色,为了避免引起误会,他羞惭地小声道来。
“因为我口无遮拦,泄露了云淮和沈照被程夫子收为徒弟的消息。宁兄特意带着孩子前来比试,孩子们之间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他将宁韶诬陷顾云淮他们的事情含糊带过,说道:“我心里极为不安,也不好意思见您。”
除了为宁家人介绍河湾村讲学大赛和乐园之外,他几乎都躲着张梓若走。
知晓宁韶输了比赛,刻意诬陷顾云淮他们,想要将他们都抓起来,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余华心中极为煎熬,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带来的灾祸。
“我窝在宅院里,思索良久,觉得躲避不是法子,我应该站出来解决问题。我本想趁讲学大赛结束后,进行说和。
见匪徒劫人,我就抽了我家护院的刀,上来帮忙。谁知道,一支箭直接射穿了贼人!那支粘满了血的箭头就在我眼前晃啊晃,我就不知不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