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是楼梯房,有好几十年历史了的老房子。
他们又居住在六楼,如果没有混混的帮助,一个女孩子要拖着他上楼恐怕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
踩在老旧污痕的楼梯,还能听见隐约听见住户教训小孩的哭喊和炒菜的油烟气和香味。
出租房里灯光惨淡,两人将唐姜没放到床上。
他闭着眼,睫毛湿漉漉的。
“谢谢你。”唐雨柔查看床上睡着的弟弟额头温度,一边感恩地对混混道谢。
“没事。你们家有药吧?要不要我再去买点温度计和感冒药?”
“我家有的,谢谢。”
弟弟经常生病,家里存放着许多必备的药品。唐雨柔很熟练地准备了体温计和热水。
“那我就先走了,我就在一楼那小卖部工作,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混混挠挠头,“等这小子病好了,必须叫他为抢我摩托车的道歉……”
唐雨柔失笑:“我会转告他的。”
听到门被关上的动静,屋里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
唐雨柔打了盆热水,扭干毛巾,细细擦拭唐姜没额头上的汗水。
“姐……”
唐姜没低声呢喃,脸庞绯红,意识还是模糊。
唐雨柔杏眼望着他,忍不住絮絮叨叨关心他病情,嘱咐他以后不要做那些危险的事。
她不怪他动手打人,虽然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她,打人是不对的。但她心里清楚,弟弟是为了她,这不是他的错。
这是迫不得已。她替唐姜没开脱道。
唐姜没张了张口,似乎在说什么,但声音太小,唐雨柔没听清,凑近耳朵听。
夜风呼啦作响,打在窗沿。
听了好一会儿,她才听懂弟弟在说些什么。
“离开a市……”
“为什么?”唐雨柔有些迷茫,“那我们要去哪里?”
弟弟没有回答她的话了,他说完话后,就没有清醒,处于发烧之中的昏睡过去,安宁安详。
唐雨柔猜测着弟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那群富二代吃了大亏,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哪怕是他们咎由自取。
“明明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纠缠不清。”
乱糟糟的屋内,要即将逃亡的境遇,唐雨柔眼神透露出对未知的茫然。
她不安地看向躺在床上沉睡的少年,弟弟没办法给她任何回应,甚至连他都自身难保。
他需要她。
唐雨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弟弟生病,现在只能靠她了,在那群富二代卷土重来之前,他们必须早点离开。
“我会辞职,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唐雨柔下定了决心,等弟弟今夜有所好转之后,便立马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