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除了满是碎裂的碗,多出了些抱着腿扑腾不起来的人。
听到这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陈满和社团成员们才从这混乱中回过神,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多么荒谬的事。
丁远西和闻昕狼狈不堪,湿漉漉的衣服晕出黄澄澄的颜色,脸色阴冷得堪称恐怖。
“丁哥,闻少,你们没事吧?”
社长小心翼翼递过来毛巾,扭头叫人去问服务员有没有干净衣服。
其他人察觉到气氛不妙,凑上去也在说着些关心丁远西他们情况的话。
“他不是故意的,”陈满站了出来,挡在唐姜没面前。
他干巴巴辩解,“是你们一直纠缠我不放,我都说了我有男朋友了,这次的事不怪我们……”
如果不是他们逼的太紧,姜没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挺有种啊。”
接过毛巾,粗鲁擦拭着头发异味的丁远西,当然听得出来陈满话里的偏袒。
他无暇顾及追求的人拉偏架的一事,眼神只阴狠地盯着他那初来乍到的男友。
一字一顿讥讽说:“希望你以后,也能像今天一样有种。”
陈满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这话什么意思?
这件事还没有到此为止吗?
姜没和他……好像掉进了更大更汹涌的漩涡中,等待着被随时撕得四分五裂。
极度的不妙使陈满咬了下牙,他感知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
他想得太简单了。
他怎么能忘记了,丁远西他们和他在同一所学校,他们不仅知道他的性取向,他身边的人和事都了解的事无钜细。
要是他们借题发挥,他又该怎么办……
“唐姜没,是吧?”
闻昕没有理瞻前顾后的社长递来的毛巾,甚至不耐烦的推开他晃荡的手臂。
他体会着此时由一个社会底层带来羞辱,而强烈的情绪波动。
“这件事,没完。”
发冷的寒意。
陈满后退一步,牙齿打颤争辩:“不是的,是你们,是你们最先开始发难……”
“服务员怎么还没来?”社长装聋作哑地朝门口张望,顺便给傻站着的陈满递了个眼神。
再不跑,就真来不及了!
陈满声音一停,意识瞬间清醒。
他怎么能和这些人进行无谓地争辩呢?
是谁是错很重要吗?他们会听吗?
姜没做出这样折辱他们的事,结局就已成定论,他们一定会千倍万倍报复回来。
不只是他干了反抗的事,更是他顶着陈满的正牌男友名分。
怎么会任由他轻飘飘,苍白的几句话,就轻易翻篇?
想到这,陈满有了结论,他抓住唐姜没的手腕,在一众诧异的目光里,向门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