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泠枫不疑有他,恍然道:“我说呢,吵倒是没有,就是夜里起来喝水听到几声异响,原来是易姐姐择床,那时候易姐姐还没睡呢?下次易姐姐要再睡不着就起来找我聊天呀,聊累了就能睡了!”
听着周泠枫好心好意的建议,乐小义脸上温温的笑容慢慢变僵,越来越勉强,很快维持不住,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都怪小泫!
“嗯。”她捋了一缕耳侧青丝,挡住渐渐泛红的耳廓,勉强微笑着把话题拧开,“林管事起了没?我想让他给我安排点事儿做。”
周泠枫于是告诉乐小义王巡带了新的消息来,林言寿正在前厅和王巡商议。
乐小义了然,辞别周泠枫和石三,穿过后院去了前厅。
“李呈死了。”王巡愁眉苦脸,这消息听来解气,却不知是福是祸。
乐小义一来就听见这句话,心神一震。
那个色鬼李呈?是死于姬玉泫下的毒吗?
王巡朝门口处的乐小义点头示意,林言寿也注意到她,招手让她进厅内落座,同时也接上王巡方才说的那句话:“玄天宫下的手?”
“是谁杀的重要吗?”王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里有话地讥讽,“不管是谁下的手,李擒龙都必然会将这笔糊涂账记在姬玉泫头上。”
乐小义脸色一沉,姬玉泫是讨厌李呈,但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此事多半又是尉迟氏在搞鬼。
他们向来擅长这种顺势栽赃的把戏,只要能达到目的,杀多少无辜之人都可以。
姬玉泫若不是为了给她递消息,何故惹来一身骚?
在如王巡一般的外人眼里,玄天宫和尉迟氏针锋相对就是狗咬狗,他们乐得看这两家打得越烈越好,水越浑,就越能趁乱捞一把好处。
林文寿眼里却藏着抹隐晦的忧虑,他看了一眼窗外炎炎烈日,叹息道:“李擒龙这次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唯一的儿子死了,李擒龙不疯才怪,就是不知道这次浪涛掀起来,会有多少人给他的儿子陪葬。
王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喉,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昨夜去周宅,见到老爷了吗?”
“见到了。”林文寿点头,“他让我们稍安勿躁,上次镖物被截之事,他会去找李擒龙,我们这阵子如非必要,就不要出镖,实在需要跑镖的,也多带些人手,谨防擒龙帮发疯乱咬人。”
“可那只镖是澹江白氏救命的物资,我们这边失了镖,白氏的人若得到消息,恐怕要上门来找咱们的麻烦。”王巡皱眉道。
林言寿如何不知此事厉害,他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派人去联系上次送物资来的杜氏商行,自行垫付银钱,请他们送一批一样的货来,这一趟镖必须要走,我亲自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