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梅素的脸蹭地红了。
&esp;&esp;危险中唯一坚实的庇护,成了她精神的锚点,即使昏迷也不肯放手,生怕就此陷入无边的噩梦。
&esp;&esp;但确有成效。
&esp;&esp;至少梅素回想起几小时前的对峙,只剩正常的心有余悸,却没有极端的心理和生理反应。
&esp;&esp;然而,作为工具人的尚崧就不太好过了。
&esp;&esp;光看那快要抠出洞的衬衫,就可以想象底下的皮肤怕是好不到哪去,他脖子上被她发卡划破的伤口也只是简单处理了。
&esp;&esp;更何况也不知尚崧是保持怎样的姿势陪护在身侧长达三小时的。
&esp;&esp;毕竟,这张床上可没有其他人躺过的痕迹和温度。
&esp;&esp;歉意涌上,梅素的眼睫轻颤,嗫嚅道。
&esp;&esp;“今日麻烦你了。”
&esp;&esp;“需要叫心理医生过来吗?”
&esp;&esp;两人异口同声。
&esp;&esp;梅素微微怔了一下,尴尬地转开话题。
&esp;&esp;“你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esp;&esp;尚崧慢条斯理地从她手里拿走空杯子,换了本古籍放到她手边。
&esp;&esp;“我父亲没空,让我替他来接母亲,就是聚会上那位穿绿色旗袍的席兆珂女士。”
&esp;&esp;“刚好你太久没回包厢,莫姨就带我去找人了。”
&esp;&esp;梅素立马想了起来。
&esp;&esp;那位豪爽的席女士一边抽水烟,烟壶是红铜胎掐丝珐琅的,冰糖大小的鸽血红宝石戒指晃得人眼花,一边往她手里塞了个金元宝,说红封装不下就直接拿着吧。
&esp;&esp;沉甸甸的纯金元宝,至少五斤重。
&esp;&esp;收获重礼,呆呆地捧着元宝的梅素被席兆珂捏了把脸,说她像财神旁的小童女,长得喜庆又乖甜。
&esp;&esp;而手边这本白苏斋的珍贵古籍,也是席兆珂大手一挥让人送来的。
&esp;&esp;梅素被尚崧母亲的阔绰砸得脑子一抽,看了看书,又看了看他。
&esp;&esp;“你是joey吗?”
&esp;&esp;因为席兆珂说让joey送书过来。
&esp;&esp;尚崧唇角微弯。
&esp;&esp;“joey是我父亲,席女士喜欢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