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定我是凶手?”谢灵音定定看着他,没能从与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上看出东西,索性摊开说,“是,起码在我喝酒到睡死过去前,房间里只有我和他。”
陆茂予拿走那张尸照:“听说蓝色雅庭很特别。”
谢灵音神情古怪,在桐乡又生活十多年的人是他,又是当刑警的,会不知道高端消费会所特别在哪?
那他就是故意佯问。
谢灵音伸长腿,姿态有点懒:“啊是,像三楼预留出去房间,门卡一式两份,当天移交客人,每次去消费,保洁收到房卡提前两小时打扫,除此之外,他们无法进出房间。”
话音将落,谢灵音看着陆茂予:“昨晚,我反锁了。你是不是要说这更坐实我杀徐从闻的事实?”
房间从里锁死,房卡也打不开。
谢灵音记得昨晚应徐从闻请求回房谈心,为防那帮狐朋狗友来捣乱,他才锁门。
清早被带走的时候脑袋昏沉,没注意到房门怎么开的,这会儿或许能从陆茂予这得到答案。
“如你所言,那报警者就有了比你更大的嫌疑。”陆茂予并不吝啬透露这点内情。
旁边记录的叶阔没忍住看眼陆茂予。清楚记得局里六点半接到报警电话,和孟副队等同事花十分钟紧急出警,两分钟确认现场,七点不到警戒蓝色雅庭,七点十分带嫌疑人回局里。
接下来是长达半小时勘察现场,配合法医检验尸体。
一切有序不紊进行,直到提审嫌疑人,点破这一关键线索。
谢灵音:“所以当时怎么开得门?”
小少爷像只昂高头颅要战斗的花孔雀,完全不在乎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更想和他较劲。
这份好胜心和高中非要争个年级第一如出一辙。
在国外那么些年,谢灵音大概也没吃过苦。
也是,谁能有那么大本事让饱受宠爱的谢小少爷遭罪呢。
陆茂予神情冷淡:“房门没锁。”
谢灵音一愣:“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锁上了。”
“痕检科出具证明门锁没有外力破坏,也不存在上锁。”
比起一个从现场带回来都没醒过的酒鬼,陆茂予更相信证据,他没明说,转而提供另一条路。
“或许有人能证明你当晚锁了门?”
谢灵音想到个人:“江宙,知道我要回国,他就组织这次派对,昨晚知道我和徐从闻回房,带着群人来闹过。”
资料显示,谢江两家世交,关系交好,两家小孩自然而然是穿一条裤子的发小。
与在国内读高中再出国的谢灵音不同,江宙那一代孩子按照家里意思,初中开始就读国外。
那时候陆茂予对江宙也仅是有所耳闻,如今时过境迁,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昨晚几点?”陆茂予问。
蓝色雅庭内部监控显示江宙凌晨一点多离开了,有司机作证是连夜去云潭出差。
谢灵音想了想:“大概十二点多,别这么看着我,你不信我也该信监控,走廊那个探头能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