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是妖孽,我不信,我想给他起个名字。”
我将石胎轻轻摆在木案之上。
灵气尚浅,波动微弱。
我沉吟片刻,在纸上写下一字。
“砚。”
“石可为器,磨则生文。”
“此名寓静,亦寓承。”
老妪颤巍巍地将名字贴于石胎之上,嘴里念着:“砚啊砚,你有名字了……”
她转身缓步离去,脚步竟比来时轻了许多。
暮色将至,天边浮云染上残阳。
一名身披青铜战甲的修者闯入院中。
他血气未散,双眼通红。
“李师,我兄战死三日前。”
“我未及与他诀别。”
“他的法宝遗下,却无一名。”
“我想替他之刃留个魂。”
我看向那口兵器,是柄短刃,刃身暗红,血纹犹在。
我拾起感受,一股沉重压在掌心。
这不是寻常的杀器,这是有执念之物。
我沉声问:“你兄之愿为何?”
修者低头道:“护我,不惜命。”
我握笔如刃,落名如钉。
“绝续。”
“绝者断命,续者传心。”
“愿其残志未散,永随此刃。”
修者抱刃而退,身影背对余晖,似将心也埋进了暮色。
夜色渐浓,屋中燃起灯烛。
我正欲小憩,一位白衣女童走入。
她低头不语,手里捧着一块画板。
画板上是一幅歪歪斜斜的画像。
是一只长耳兽,头戴花环,眼里有星。
我蹲下身轻声问她:“这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