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晓琅无语至极,真希望自己能不记得。
窦卓的变化也挺大的,当年他是个混迹在街头巷尾的混混头子,一天到晚干着拉帮结派的蠢事,楚晓琅本以为他早被关进去了。没想到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有个正经营生的小老板,身子骨变壮实了不少,脸上再没了当年那种不爽就干的轻狂劲。
要是昆赐不说,楚晓琅绝对认不出他来。
窦卓赶紧从柜台绕出来,激动地握住了楚晓琅的手,难以置信的说:“操操操!楚晓琅?咱俩这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楚晓琅笑着打趣道:“你怎么不叫我小娘炮了?”
窦卓长叹一口气,满脸真诚的说:“兄弟我今天诚恳地跟你道个歉,当年我实在是对不住你。那会我爸成天喝完酒打我,我就有样学样把怒气发泄在外面。其实现在回头想想,真挺幼稚的。你要心里还是怨我,我今让你揍一顿好好发泄下都行。”
楚晓琅没想到窦卓一上来就给他掏心窝子,让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上学的时候楚晓琅被各种男生都欺负过,窦卓反而是里面对他算好的了。
况且后期他和昆赐感情闹矛盾的时候,窦卓也前前后后帮过他不少忙。
所以在他心底,他一点都不记窦卓那点仇,就当是不同人之间接触时必然会有的小摩擦吧。
楚晓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连昆赐我都见上了,还能怨你什么。”
窦卓领他们来到了窗边的桌子,昆赐很娴熟的滑进了自己的位置,看来他平时没少来这找老朋友喝酒。
窦卓本来想跟他们一块坐着聊会,可是慢慢地进店的顾客变多了,他嘱咐了两句便站起来去招呼客人。有一对情侣因为餐品不满意还和店员发生了争执,窦卓还得赔着笑脸过去哄着千万不要给差评。
真叫人感叹岁月荏苒,要放在当年,窦卓估计连人带桌都能给轰出去。
楚晓琅这桌的餐品没问题,反而因为昆赐和老板认识,店员服务地更显得热情仔细。可乐饼和芥末章鱼是日料店的标配,炸天妇罗咬一口满嘴酥香,炸鸡端上来的时候,昆赐主动承担起研磨芝麻的工作。
店员把昆赐放在这的存酒拿了过来,好大一瓶日式清酒,昆赐问他要不要喝,楚晓琅说喝点也行。透明的酒液被倒在分酒器里,等待冰块发挥作用,楚晓琅尝了一口,冰镇过后口感清冽,浑身都放松了起来。
楚晓琅放下酒杯问道:“你现在酒量咋样,不会还是三杯醉吧?”
昆赐摇头回答:“肯定不比你强。”
“还记得你那会在宿舍外喝酒,醉的走不动道,死活赖着要睡我的床。。。”楚晓琅说到这里反应过来:“妈呀你那时不会是装醉吧?”
昆赐不置可否地笑笑,只说道:“现在好了,喝完只睡觉,不会再说胡话了。”
“我发现你现在也不抽烟了。”
“早戒了。”
“戒了?”
“嗯。”昆赐点头道:“出了事之后昏迷过一段时间,然后就是康复学校训练了一年用轮椅如何生活,那不让抽烟,自然而然就戒了。”
如此悲痛的事情用轻松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不禁让楚晓琅感到有些心酸。
“一定很难吧。”
“刚开始肯定会无法接受,但是现在早都习以为常了。我就每天去店里管管日常,也算给自己找了个事干。你呢?刚回来有什么打算?”
楚晓琅深陷经济困难的泥沼,但他不打算让昆赐知道,只避重就轻地说道:“有打算找个工作,我想按照我有大舞台工作过的经验找个待遇差不多的应该不成问题。还有就是想给我妈租个大一点的房子,把龚灿也接过来,现在那个包子铺有点太小了。”
昆赐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没有。”楚晓琅警惕地反问:“我自己可以的,你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随口问问。”昆赐被他的语气整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不需要就算了。”
楚晓琅意识到自己有点应激了,赶紧转移话题道:“跟我讲讲你的咖啡店吧,看到你和窦卓都开店了,还挺好奇当小老板的滋味呢。”
昆赐浅笑说道:“没什么特别的,现在这年头做生意不亏钱就算好的了,我也不求挣什么大钱,能养活自己就够了。”
他说的很随意,楚晓琅也没听明白到底是挣不挣钱,不过也不重要,这年头平淡是福。
饭吃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楚晓琅突然有些想上厕所,跟昆赐说完后便起身前往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