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告诉我他去了哪儿吗?我想找他。”秦若影声音微颤。
“他说要去南方,具体是哪儿没说,具体什么时候走也没说。秦小姐,你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你知道,他也明白,别强求了吧。”
作为男人,作为赵声的师父,他是从心里同情赵声。
电话匆匆挂断。
秦若影把手缠进发丝,蜷着胳膊苦想。
除了这些人,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赵声。
赵声的交际圈简单,这几年他短暂的休息日也都是陪着秦若影,手头钱紧,娱乐活动很少,一个朋友都没有。
秦若影翻遍家里,他什么都没拿,给他买的助听器和剩下的几张邀请函都在茶几放着。
阳台上的烟灰缸有十几个烟头,打火机和烟盒都没带。
她思路越发清晰,女人的直觉也告诉她。
赵声真的走了。
又打开手机,她打给汪屹,响了几声汪屹才接起来,听声音在吃早餐,手机就放在桌边,刀叉用力磨盘子的声音刺啦啦响,汪屹接续刚才的话题。
“你现在还没红就耍小牌了?老板的电话说挂就挂……”
“汪屹,你能帮我个忙吗?”她低声请求。
不等汪屹同意或拒绝,秦若影说:“帮我查一下昨天和今天的火车旅客名单,有没有赵声。”
赵声要走,总得坐车吧,她也是疯了,想不出别的办法。
“查不了。”汪屹挂了电话。
秦若影抓起常用的包,包里的东西整个抖出来,趴在地上从一堆名片里找出一张赵景柯的名片。
她已经顾不上考虑他们是不是只有一面之缘,她要打过去让他帮忙,一边她也换了衣服,准备打车去火车站和客车站找人。
电话响了很久,赵景柯才接。
“赵先生,我是秦若影,我想请你帮我——”
“汪屹昨天住我家,现在已经走了,秦小姐,你的忙我恐怕帮不了。”赵景柯的声音很淡漠。
“赵先生,”秦若影怕他挂电话,声音已经染上哭腔:“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知道我们没有交情,但……他真的是很重要的人,我求你,帮帮我,求求你。”
她语无伦次,抹掉脸颊的泪,又从眼角淌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答应下来。
汪屹敲响她家门的时刻,她也接到赵景柯的回电。
“海陆空订票信息都查了,没查到。”他带着些歉意和遗憾,“秦小姐,我想,一个不想让你找到的人,你大概是找不到。”
汪屹进门,坐在小沙发恹恹看着秦若影哭红的眼。
穷途末路,她想到了报警。
报警电话还没按出去,汪屹就夺过她的手机。
“你是不是疯了?”
秦若影和他撕扯抢夺手机,眼泪奔涌而出,冲汪屹吼:“别管我!”
汪屹声调比她更高,比她更狠,“我告诉你,这个时候你别给我添乱子,不就是走了个男人,男人他妈多得是,你以后要多少有多少,赶都赶不完。”
汪屹扳过秦若影肩膀,盯着她凌乱的头发,红肿的眼睛,后槽牙快要咬碎,不顾她的拳头砸在身上,他也要嫉妒得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