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老东西!等到我们匈奴的大军成功攻入了长安城之后,我定要下令将他凌迟处死,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就在沮渠蒙的心中,正暗自记恨着卫青的时候。
大殿的侧面,却又有一人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他一开口,便是言辞犀利无比,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
“尔等这些匈奴的走狗,其狼子野心倒是着实不小!只可惜啊,你们的眼睛却似乎是瞎得很啊!竟然连当初曾经横扫过你们那位伊稚斜老单于的卫青大将军都认不出来,当真是何等的愚昧无知啊!”
新上任的大鸿胪东方朔,此刻正满脸讥讽之色,其言语之间也充满了浓浓的嘲弄之意:
“尔等如今的单于,应该便是那个叫做呴犁湖的家伙吧?”
“难道他当初就没有告诉过你们,他那个不成器的父亲伊稚斜,当年是如何被我大汉的军队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窜,狼狈不堪的吗?”
眼见着那两名匈奴使者的脸色瞬间大变,东方朔的心中更加得意。
他毫不留情地继续补刀道:
“嘿,既然他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些丑事,那么,我今日便好心地来告诉你们好了!”
“想当年,正是我们眼前这位虽然年事已高,却依旧是威风不减当年的卫大将军,亲率着大汉的精锐之师,一路深入到了漠南的腹地。追着你们那个老单于伊稚斜,打得他连自己的老巢王庭都不敢再回!”
“最终,他也只能是仓皇地向北逃窜而去,甚至连在漠南的王庭都不敢再继续立足,只能是狼狈不堪地躲藏到那更为遥远偏僻的漠北之地去苟延残喘了!”
“怎么样,如此这般‘辉煌’的战绩,你们那位呴犁湖单于,竟然都未曾向你们提及过吗?他究竟是羞于启齿,觉得太过丢人呢?还是刻意地向你们隐瞒了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呢?”
沮渠蒙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一般,其内心的怒火,也早已是燃烧到了顶点。
被人当众揭露出匈奴历史上最为耻辱不堪的往事,这比方才被人给当面无视,还要更加令人感到难堪上百倍!
而一旁的乌洛万户,更是惊得瞠目结舌,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呢?如此这般的奇耻大辱,为何我以前从来都不曾听说过?
我草原之上的勇士们,向来都是威震四方,所向披靡的,又何曾被人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过?!
眼见着那两人脸上难堪至极的表情,东方朔的心中便感到更加的痛快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又悠然自得地补充了一句道:
“哦,对了,还有你们那位呴犁湖单于的亲哥哥,也就是那位‘伟大’的乌维王子殿下。”
“当初他被我大汉的燕王殿下生擒活捉了之后,那下场可真是悲惨到了极点啊!听说他当时吓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住地向燕王殿下磕头讨饶,还谄媚地表示,愿意给燕王殿下做牛做马,以求能够苟活一命。”
“结果呢?”
东方朔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结果,燕王殿下却嫌他太过碍眼,只是一刀,便结果了他那条卑微的狗命!”
“啧啧啧,这呴犁湖的父亲是个十足的废物,他的兄长又是个没用的狗熊,那么他本人,又能算得了什么东西呢?”
东方朔昂首挺胸,其双眼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
“我今日当众羞辱你们的单于,便是等同于在羞辱你们整个匈奴的全族!”
“怎么样?倘若你们那个单于还有几分种的话,便让他亲自前来砍下我的这颗头颅好了!”
此话刚一落下,大殿之内骤然之间便爆发出了如同惊天动地一般的哄堂大笑之声,其声势之浩大,简直是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