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且搁置,建章宫的工程进展如何?可有按期推进?"刘旦转移话题,询问起那座父皇心心念念的宏伟宫殿。
张让躬身回道:"回主子,建材已全部备齐,工匠们正日夜赶工,初具规模。"
"很好,此事你要严加督办,务必精工细作,不得有丝毫马虎,待陛下凯旋归来,这座建章宫便是孤为父皇准备的最大惊喜。"刘旦语气中隐含期待之情。
"主子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重托。"张让恭谨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建章宫乃刘彻多年夙愿,只因朝廷先前忙于开凿运河、修筑州道等利国利民的大工程,此事才一直搁置,未能实现。
刘旦本无意此时动工兴建,毕竟民力有限,国库存银也需用于更紧要之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百姓们竟主动请缨,希望参与这项皇家工程。
原来,因修建运河与州道,大汉境内已有九成九的民户获得了免税优惠,唯独那少数人因种种原因未能参与前两次大工程。
这群百姓眼见邻里因免税而家境渐丰,羡慕不已,故而在太子监国期间,民间自发形成了请求朝廷再开大工程的呼声。
规模浩大的工程自然不可能再启,国力有限,朝廷也难以承受。
但为了让天下百姓尽享免税之惠,刘旦决定重启建章宫的修建计划,满足百姓期盼,也完成父皇心愿。
加之此次北征并未动员全国人力,战事进展顺利,朝廷遂趁机重启了先前暂停的州道修筑工作。
这些便是刘旦监国期间处理的主要政务,虽不算惊天动地,却也关乎民生福祉。
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无需朝廷过多干预,这才是理想的治世景象。
如此看来,大汉国内一派安定祥和之象,令人欣慰。
刘旦立于长乐宫回廊之上,仰望天际那朵孤悬的白云,眼神微微恍惚,轻声自语道:"大汉真的如此风平浪静吗?"
身旁的张让察觉主子语气异常,迅速挥退左右随从,俯身靠近,压低声音道:"启禀主子,长安城内确实平静无事,大皇子与六皇子处皆无异动,只是焰统领密报,南方似有异样动静。"
南方。。。那片富庶繁华之地,究竟有什么蠢蠢欲动的势力?
果然,陛下刚一离京,就有人按捺不住要兴风作浪了。
刘旦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轻柔如春风,却暗含锋芒:"可查明具体来源?"
"焰统领正在深入调查,相信不日便会有确切消息传回。"张让恭敬回道,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好,孤等着。"刘旦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可以耐心等待,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胆敢在他监国期间暗中兴风作浪,挑战皇权威严。
时日就这般在游览宫苑与处理政务中悄然流逝,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北方的捷报也像及时雨般接连不断传回,滋润着长安城内焦灼的民心。
汉军沿着蒲奴水一路向北,势如破竹,很快抵达龙城,却发现这座匈奴圣地已经人去楼空,宛如一座空城。
畏惧汉军威名的匈奴部族军见势不妙,再次狼狈撤退,朝着西北方向的单于庭仓皇逃窜。
匈奴人逃得快,汉军追得更决绝,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顺着余吾水一路追击,汉军很快追至单于庭,终于与抵抗的匈奴残部展开激烈交锋。
结局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毫无悬念,那万余匈奴王庭精锐被汉军尽数歼灭,无一生还。
据最后一封战报记载,剩余的十万部族军裹挟着数十万匈奴平民,继续向北逃窜,有向北海方向迁徙的迹象。
而汉军的动向,战报中却语焉不详,未作明确交代。
自此之后,北方的战报便如流水断流般戛然而止,音讯全无。
长安城街头巷尾那些翘首以盼的百姓们,焦灼情绪日益加剧,心中不安与日俱增。
他们每日清晨便聚集在通往北方的城门附近,期盼着能看到那身着铠甲、疾驰而来的报捷信使。
然而,他们期盼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只有北风呜咽,黄沙漫天。
皇家日报上关于陛下战绩的报道频率也逐渐降低,内容越发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