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有几个打人的就站了出来。
吓得都哆哆嗦嗦的。
“蒙宝吊在这个树上,月亮不出来就不许放下来。”
那天的天气是阴的,秋天的雨水分外的多一些,眼看着就又要下雨了,书记的这一招可谓是治人治根啊。
看还有谁敢打人。
“其他几个听着,从今晚开始,你们轮流看护赖二,每人照顾一天,这一天要是谁让赖二饿着冻着,加罚一天,直到赖二站起来。”这就是大队支书对待流氓混混的方法。
秋桐和妻子以及秋玉看书记真的震怒了,也只好这样罢了。
秋天的事就像秋天的雨水一样多,那天之后接连好多天一直阴雨绵绵,断断续续一直下着。
秋玉跟随哥嫂就回去和母亲住了,大队支书安排的那几个人轮换着照顾赖二。
秋玉和嫂子白天过去看一眼,赖二逐渐的有些好转,但是还是起不来。
那天晚饭后嫂子赖巧花对秋玉说:“秋玉啊,我哥的那个样子好多年了,自打我记事起就这样了,早走早托生,活着也是活受罪。”
秋玉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压根不知道需要说什么,对于赖二,她只是那么一个概念,她也曾经和同学们在放学的路上丢石子打过的一个傻子而已,能有什么关联呢?
嫂子看了看窗外说:“咱们去找江老师给你补课吧,都几天没有去了,你得好好读书,将来做了老师,你侄儿还指望你教呢。”嫂子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我有侄儿了吗?嫂子!”秋玉高兴地说道。
“走吧,你还会有更多的侄儿侄女,咱妈还不知道呢。”嫂子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和秋玉一同出了门。
乡村的路全是土路,这样接连几天下雨,让这路上满是泥泞,尽管这会儿雨是停了的,但也许过不了几分钟又会毛起来。
姑嫂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鞋子和脚腕都已经是又湿又泥,裤管上都是泥巴,新的旧的落了一层又一层。
当然了,一年四季穿袜子的机会恐怕只有在寒冷的冬季里。
她们到父亲江明的宿舍里的时候,父亲正在灯下看书,看见她们进来了就让出一个板凳来,好让秋玉坐下来。
嫂子坐在床边开始纳鞋底子,做针线活。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嫂子突然感到不舒服,想要呕吐的意思,是明显的妊娠反应。
加上每天吃不饱,口里边总是往出翻黄水,嫂子说她先回去,一会儿让秋玉她哥来接秋玉。
父亲江明看着方秋玉做练习题,发现她的腿一直在发抖,就问:“秋玉,你是不是感到冷呢?”
方秋玉轻轻地“嗯”了一声,用手压了一下自己的腿。
这时候听见窗外有了滴滴答答的雨音,这停不下来的雨,又开始了纠缠。
江老师一看秋玉的鞋子,还在流着水,露出来的半截脚腕已经冻的在发紫,便说:“把鞋子脱下来,换上这个。”江老师从床底下拿出一双自己的布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