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说:“你们年轻啊,这有些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父亲和母亲连忙让书记进屋,倒了水。
“年轻真好,什么事过去了就跟没有发生的一样。”
“叔,您今天怎么了,感叹的不行。”父亲问。
“叔年纪大了,有些事已经力不从心了。”
“您还不老啊,叔,这好好的,说哪里话呢?”
“公社里要任命新的大队书记了,叔我也该退了。”
“是不是因为我啊,叔,我给您闯祸了。”
父亲难为情地说道。
“不是你,不怪你,对的错不了,错的对不了。”书记说着又抽旱烟。
大哥这里开始咳嗽,开始哭。
“哦,哦,是爷爷不好,你看,爷爷抽烟把孩子烟着了。”书记说完把烟熄灭了。
“书记,您意思是要有新书记上任吗?”父亲问。
“是的,很有可能是登工分的顾瘸子。”书记说。
“啊?怎么是他?他平时不声不响的。”母亲说。
“他有文化,公社里说要选个有文化的人,叔是个大老粗,年纪也大了。”书记自嘲地说。
书记又说:“我来是告诉你们,以后行事更加地要谨慎,我不能护着你们了。”
“是的,叔,我们记住了。”
“那个顾瘸子啊,城府很深,不好对付。”
“是吗?没看出来。”
“是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了,谁的脾性我不知道。”
“叔您说的对。”父亲回应着书记。
“唯独他这个人,我琢磨不透。”
父亲心想:“这个队里还有书记琢磨不透的人,那这个人可是个麻烦。”
“走着看吧,我们谨慎些就行。”父亲说。
“那就好,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也许书记的离任和父亲的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自始至终书记都没有说起过,只说是公社的决定。
这是大队书记在任的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