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留下电话、地址,殷殷嘱咐昭明保持联络。
昭明去飞机场送同学。
甘伯母握住昭明的手,“移民最大损失便是好友不能时时见面。”
伯母脸容如天使般慈爱。
之後,昭明像所有少年人一样,迅速长大。
她依旧年年名列前茅,顺利考入大学,以一级荣誉毕业,考到政府工作,叁年内破例地升了两级,她克服了出身,由社会栽培,成为出色人物。
唯一遗憾是外婆渐渐年迈。
可喜的是昭明收入足以照顾外婆有馀。
她抽极多时间出来陪伴外婆。
外婆时时说:“昭明,你是我的至宝。”
“外婆,彼此彼此。”
外婆体质衰退得很厉害,不大外出。
“还有无同甘美芝联络?”
“是雅芝,外婆,年前双方都搬了家,不知怎地,一年一度的诞卡也不再收到。”
“多可惜。”
“是,外婆。”
“雅芝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
“与我同年,也不小了。”
那帧照片,仍然保留着。
“她很得父母疼爱。”
“是。”各人命运不一样。
“有那麽快乐的童年少年期打底,说什麽都好些。”
外婆怜惜地抚看昭明的手,替她不值。
“都过去了,外婆,你看我现在多好。”
“又要升级了?”
“都说是。”
“升够了,该好好找个男朋友。”
昭明失笑,“怎麽升得够?离署长还差四级。”
“家庭也很重要。”外婆嘀咕。
年底,外婆就辞世了。
那成为昭明平生至伤心的一件事。
平日镇定冷静的她哭得面目模糊,她觉得整个世界沉沦,天地黑暗浑沌,再也无立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