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利剑擦过头顶。
&ldo;嗖&rdo;
&ldo;吁‐‐&rdo;凄厉马嘶。
包安邦抱住水灵灵顺势一滚,勉强躲过十来支利箭。
追得好快。
&ldo;站住!不然射死你们!&rdo;怒喝命令伴随铁蹄之声传进耳朵。
&ldo;娘娘,您快逃,微臣来拖住他们。&rdo;包安邦看清追他们的只有二十多个骑兵,焦急道,撇了眼跟随他多年的赤迩,眼睁睁地看着它抽搐挣扎几下,倒在血泊之中,心疼不已。
水灵灵扫了他一眼,目光大为不屑:&ldo;包校尉,你想做乖乖闭嘴的救驾功臣,还是想做冷冰冰的尸体?&rdo;
包安邦怔忡片刻,缓缓道:&ldo;微臣愿做乖乖闭嘴的救驾功臣。&rdo;目光,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话音未落,追捕他们的骑兵已到面前,各个面露愤恨鄙夷之色,叫嚣道:&ldo;逃啊!怎么不逃了?狗娘养的杂种,竟敢对大将军下肚!找死!&rdo;
说着,马鞭疾挥,包安邦忙挡在水灵灵面前一把扯住马鞭,一用力,硬将那兵卒拉下马来,狼狈摔倒在地。
挡得住一个,却挡不住其他二十多个。
鞭子,大刀,长枪,如出笼野马,斩碎所有兵刃。
一道白绫疾射,刚猛霸道之势如铜墙铁壁,折碎所有兵刃。
&ldo;将军府的毒解了么?帕瓦城的毒解了么?&rdo;敛着羽睫,手执三丈白绫,水灵灵低笑一声,那笑声宛若从地域深处传出,二十多个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瞧着碎落一地的兵刃,&ldo;本宫放的火,应该蔓延至帕瓦城每一寸土地了吧。&rdo;不是疑问,是笃定。
即便火未烧遍怕挖成每一寸土地,毒早已随风散至每一处,城里所有的人应忙着救火解毒,这些人应是镇守在最外延的兵卒,才可能没有受到波及,并在第一时间四处搜索追到他们。
&ldo;还是早点解决你们的好,要是计划出现变化,可就不妙了,&rdo;淡漠话语中似透着些许担忧懊恼,淡若清风,可每一个字皆能杀人不见血,&ldo;是你们自己动手,给自己留个全尸?还是本宫动手?&rdo;
083
红衫死了,死在水灵灵被下药掳走的那个晚上,死在卡瑟咨手上。
绿菊重伤,若非她身体构造与常人有异,心脏位置偏右,她也死了。
面对伺候自己数月的侍女之死,水灵灵没半分表示,淡漠的神情,冰冷的水眸,毫无温度的声音,直教人心寒,即使面对全军上下激动的面孔,她亦没有几分情绪的波动。
失望。
失落。
萦绕担忧许久的军中每一个将士,心里对他们的皇后,不免多了丝丝恼怨,忘记了她曾经连夜上白梨山为他们采药之事。
包安邦满怀心疼,远远的凝视着那个他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女子。
若非见过她的冷静睿智,与她相处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必然会和全军将士一样,对她深感失望。
但此时……
军中所有将士视他如天神,竟能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单枪匹马从卡瑟咨大将军手中救回皇后,一把火少了敌军将军府,毒蔓帕瓦城,杀死敌军放哨兵卒抢夺马匹一路狂奔回军营。
他的功绩,被全军将士颂扬着,欢呼着,而他心中确实那般的苦涩。
他们所有的一切,一切的功劳,都不是他立下的,全是皇后一人所为。
若非身受重伤的他连累了她,她就不会为了保护他,被那些人削割一缕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