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文臣心胸宽阔,而是全国能打仗的将军着实不多啊,这一根独苗苗可是担负着北境的安危呢。
卫荣与宁国公并不是亲舅甥的关系,西齐与东元不一样,东元的皇帝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西齐的皇帝却是个正人君子,治理朝政很是公允,但奈何就是太长情了些,还很是孝顺。
不是说长情不好,只是长情的对象不对。
中宫皇后作为发妻,西齐帝也是很敬重的,但奈何太后是个拎不清的,西齐帝又自幼与表妹青梅竹马着长大。
当初先帝在世时,还收敛一些,等先帝一走,马上纳了自家的表妹,一进宫便是恩宠有加,直接封为了郑良妃,加上太后又是嫡亲的姑母,等到一朝得子,母凭子贵,直接晋升为了贵妃,与皇后分庭抗礼。
所以西齐帝的后宫,也不太平。
皇后靠着宁国公府,后位不倒,只可惜皇后所出的大皇子,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在生三公主的时候,又伤了身子,为此皇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卫荣的母妃本是先帝赐下的,出自丞相府,知书达理,可惜命不好,生卫荣的时候难产,只保住了卫荣。
卫荣便被皇后收养在了身边,也正是因为养育了卫荣,皇后也慢慢的走出了消沉,有了精神气与太后和郑贵妃一脉斗智斗勇。
卫荣自幼亲近皇后母家一脉,反而与自己亲外家丞相府的关系比较淡。
也难怪,当初卫荣与皇后处境艰难,宁国公又远在北境,无法帮衬,丞相府却就在京城,也没说帮上一把。
知道自己这个舅舅是个混不吝的,卫荣摇了摇头,道:“东元的公主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快到了。”
宁国公放下手里的信,感叹道:“东元公主可真是个奇女子,可叹不是本将军的闺女,若是本将军的乖宝,本将军做梦都得笑醒。”
卫荣被自己不着调的舅舅气的脑仁疼,忍着气道:“舅舅,莫说别的,就说西齐与东元的情况,就算是你的乖宝,她也只能在京城绣花,断断是不能上战场的。”
宁国公撇撇嘴,感叹道:“还不是京城那帮老不死的酸腐文人,要我说,早该学学那东元了,女子怎么了,人家东元的女人不照样上阵杀敌。”
卫荣叹了口气,对自家舅舅神奇的脑回路很是不解,明明是土生土长的西齐人,却很是尊崇东元的制度。
卫荣很是不解,更令他不解的还有,自家舅舅都三十多了,三十而立,却还是光棍一条。每次母后想给他说亲,都被他混不吝的搅黄了,嘴里还嚷嚷着,要找就要找东元国的女子,坚决不要西齐那些娇娇弱弱的大家闺秀们。
这话气的皇后胸口疼,扬言再也不管这个熊弟弟了。
卫荣不想与这舅舅多废话,翻看着手里的信件,说道:“信里说,她们三天前出发,从东元的北境直接过来,不出意外,后天就能到了,听说这次过来的还有元保儿的红昭军,据说都是女子,说不定舅舅还能给我找个舅妈回来。”
面对外甥的调侃,宁国公没脸没皮道:“那还真说不定就让你小子说准了呢。”
距离北齐大营三十里,元保儿还没来得及整队,便被小股的北周军缠上了,只能说北周军运气差,本想搞一波偷袭,却不料撞上了来西齐的元保儿。
卫荣与宁国公接到探子的消息,钦点了一对亲兵,直接奔着探子所说的地方而去。
卫荣骑在马上,额头微跳,旁边还有宁国公大着个嗓门骂骂咧咧的说着北周军奸猾。
卫荣一方面担心那东元的公主挡不住北周军,元保儿真要死在来西齐的路上,绝对够他和他舅舅喝一壶的,另一方面是被自己的亲舅舅吵得心烦。
这一刻,向来儒雅的卫荣却十分勇猛,骑着身下的骏马,飞驰而去,将秦国公与亲兵远远的甩在身后,不管身后亲兵的疑惑,没了宁国公在耳边的絮絮叨叨,卫荣只觉得神清气爽。
等亲兵终于追上卫荣,紧赶慢赶的到达目的地时,卫荣勒住缰绳,战马两腿直立,前蹄高高扬起,长啸一声。
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极为浓重,但令人胆寒的还是眼前的场景。
草地上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枯黄,全都被血水染成了红色,尸横遍野,血腥味冲天,周围围了一圈身穿红衣的女兵,更甚者她们手里的刀剑还在滴滴答答的滴落着血水。
在她们面前站着个身着骑装的女人,剪裁得体的黑色骑装裹在她修长的身躯上,曲线毕露,头上高高束起的头发,因着剧烈的动作,有几缕发丝垂落,扫过她的脸颊。
白皙的面庞溅上了几滴鲜血,犀利的丹凤眼锐利的看过来,直刺向来人的眼底。
不说红昭军的人看向自家公主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就连西齐的来人也不仅双目异彩连连,感叹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东元大公主。
元保儿看向朝她走过来的男人,目光微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