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人,元保儿知道的就更多,了,北周之所以很快退兵,是因为秦樱在战场上一箭射杀了北周的左贤王,逼着北周骑兵溃散,又一鼓作气,配合着西齐,击退了右贤王。
看着秦樱写来的信,元保儿最终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左贤王已死,钱先瑞通敌的证据被秦樱逮了个正着,又翻出了昔日昌平伯府与钱先瑞来往的信件。
这下子,只等秦樱回京,便能将安贵妃一脉彻底打压下去,秦国公一家也得以沉冤昭雪,想必由太后出面,还能逼着她父皇退居太上皇,皇兄也能尽快继位。
想到这儿,元保儿不自觉的松开了紧皱的眉毛。
代金正好从外面进来,一边抖落一身的寒气,一边道:“公主,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元保儿笑着啐了代金一口,道:“本公主恨嫁了成不成。”
代金笑的夸张道:“成成成,自然是成的,过几日瑞王回京,用不用小的先去城里的酒楼,给公主先去占个座,好让公主那日一饱眼福,第一眼就能看到瑞王殿下。”
“既然知道了,那还不快去,本公主可等着呢。”元保儿得意的扬了扬眉。
等到了瑞王回京那日,元保儿与代金登上酒楼,却见当初预定的那处座位上,已然坐了一位面纱遮面的姑娘,她一身青浅黄色裙衫,身上还披着一件银白色薄绒披风,迎面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这种感觉,元保儿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疑惑虽然疑惑,座位被占了怎么能行,代金当即叫来管事,询问各中缘由。
管事那日见代金只一人来,身边没有个小厮陪着,只以为是哪个落魄贵族家的,草草的应下了却没当回事,等今日左相府的大小姐来时,酒楼早就满了,想起那日预定出的包厢,那家似乎还没人来,便做主给了左相府的大小姐。
却没想到,这原本的主人却是东元来的公主,开酒楼的一向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这位东元公主是个霸道的,手段又凶狠,连宫里的太后都不怕,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个善罢甘休的,顿时冷汗连连,心里道自己居然看走了眼,却是万分不敢埋怨元保儿的。
问清楚了,元保儿到没有打算着与那丞相府的大小姐起冲突,正想叫酒楼掌柜给个交代时,那左相府的大小姐却幽幽的站了起来,冲着元保儿行了一礼后,才不紧不慢的道:“既然是我占了地,自是要腾出来的,不过酒楼掌柜想来是忙中出错了,公主莫要与他一般见识的好。”
一席话,说的元保儿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却又挑不出从哪里反驳才好,但元保儿也从不是个受气的人,这左相府的大小姐一上来就明嘲暗讽的,偏偏又一副温和的模样,是想做什么。
元保儿自认为与这左相府的大小姐没有过交集,又突然想到,这左相府不正是卫荣的外家吗,那这大小姐可不就是卫荣的表妹罗羲了,再看这大小姐周身的气度做派,不妥妥的卫荣的翻版嘛,莫非是血缘这么神奇,卫荣这是随了外家了?
可左相与卫荣关系不是不好吗,这罗曦跑来看卫荣,左相他可知道?
带着这个疑惑,元保儿挑挑眉,端着大公主的架子,傲慢道:“占了别人的地自然是要腾出来的,毕竟本公主早就付了银子,光明正大打了帐,按照规矩来的,罗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元保儿的一席话另罗曦面上一白,勉强道:“是这个理。”
望着面色发白的罗曦,元保儿也是很困惑,怎么她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了吗?为什么这左相千金这幅作态,倒显得她得理不饶人似的。
元保儿不想见到罗曦这幅作态,没得倒了胃口,不耐烦的站起来,道:“算了,本公主不过一时兴起,既然罗小姐来了,就在这吧,本公主不喜别人用过的东西,罗小姐可要好好看啊。”
说完,元保儿便大步离开了,没看到,在她说完这话后,她身后的罗曦紧紧抓着手帕,像是怨恨极了。
元保儿从酒楼出来后,见着四周早就坐满了人,都是些带着面纱兜帽的小姐们,不由得感叹,卫荣魅力不小,怕是刚才那个罗小姐,也是芳心暗许,不惜违背她父亲的意思,偷偷溜出来的。
可惜啊,那么好的人,结果被自己这个从东元来的公主截了胡,也不怪那罗小姐说话带刺了。
在东元,遇上这种事情一向是先打再说,管你是什么皇子公主的,通通打一顿,没人会话里带刺的讽刺别人,毕竟,说话不好听,也是要挨揍的。
叹了口气,元保儿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也不想看卫荣回京的盛况了,反正早晚是要成亲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索性回了驿馆,吩咐着侍从将她从东元带来的嫁妆整理一番,卫荣要回来了,成亲还会远吗。
说实话,元保儿心里是有一丝怅然的,她想过会成亲,却没想过她的大喜之日,却没有亲人陪着,在这异国他乡,元保儿突然感觉到了几分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