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儿?
死了?
……
我眼睛突然睁开,急促呼吸。胸口一下下地起伏牵扯着连通太阳穴的神经,像被万蚁噬心而过。急忙转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曹天润长身侧立,双手抱臂站在窗前。
我挣扎开口:“爸……”声音跟撕破的塑料袋一样沙哑难听,我一下子闭上嘴巴。
“希文,哪里还痛?”曹天润马上睁开眼,扑上来,“你是怎么回事!不是来看个手术吗,为什么搞成这样!”
“我妈手术怎么样?”没心思理会他,我用气声问道。
曹天润狠狠搓了把脸,深呼吸几次:“你妈手术顺利得很。劳烦你先操心下自己,快点说哪里还疼?”
“家属说话小声点,病人刚醒,”护士突然掀起周围的帘布走进来,“不要靠太近啊,没看到她的手臂和腿都固定了吗?你靠太近不小心碰到很痛的。”
“……抱歉。”
后面跟着的医生拿起小手电筒照我的眼睛:“叫什么名字?”
“曹希文。”
“意识竟然恢复得还行。伤筋动骨而已,静养吧,别到处乱跑。”
喉咙声带一旦开始震动就火烧火燎,像把一整瓶辣椒酱塞进去一样。我努力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医生,跟我一块送进来的女生怎么样?”
医生挑起眉毛:“什么女生?”
心跳漏跳一拍。
“就是,我当时怀里抱着一个女生……她现在怎么样?”
医生用笔敲了敲垫纸板,歪着头似乎思索片刻:“不大记得。今天送进来的人很多,到时候再说吧。”说完重新掀起床帘离开。
我马上扭头看向曹天润,双眼瞪到最大,两根手指挥舞着让他靠过来。
曹天润被护士说了以后,脚离床还有两里地,身子像钓鱼竿一样弯曲着探过来:“咋了?”
我气喘不上来:“你去帮我……找找……林星晨在哪,早晨的晨,快去。”
“你先顾及一下自己行吗。医生说你刚送进来的时候可是一身血!”
我大脑的血液猛地凝固,“嗡”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我不是将她抱在怀里了吗?哪来的血?
“爸你别说了,你先告诉我今天有没有人进icu。”
“两个,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你说的应该是女生吧,那没有。”我松了口气,将头转过来。
曹天润还想开口,看他铁青的脸色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好话。食指和中指向外挥了挥,我就闭上眼睛重新陷入一片虚无。
接下来几天,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当初连熬三个大夜都不会这么疲惫,我这几天像是要把在n市工作时没睡的觉全部补上来。
每次睁开眼睛想要问章丘和林星晨如何时,曹天润都会给我递过来一杯水:“你妈准备出院了。把伤养好,别老是这么胸怀天下。那个女生究竟是你的谁啊,这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