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旋红了眼眶,愤怒的瞪着坐在他对面,悠闲的靠在沙发里的老头,瞬间就觉得他的头发白了许多。
“您都到这份上了,不在医院里面好好躺着,出来瞎溜达什么?”
苏凌旋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严少辰和简泽霖同时看了纸上面的写的内容,均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也没办法安慰自己的兄弟,两人只是拍了拍苏凌旋的肩。
严少辰揉了揉开始发胀的太阳穴,重重的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纸上写着的“肺癌末期”意味着什么。
他抬眼看了一眼好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的老人,这个对他们都很宠爱的老爷子,如今也不过才七十岁,就 “吼什么吼!老头子我还没死呢!”
苏凯不悦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孙子,看到简国正颤抖着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忙起身将简国正手中的那张诊断书夺了回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告诉你们啊,谁也别说让我去医院,我回来是想看看那小丫头最后一眼,也算瞑目了!”
苏凌旋听着他这话,紧咬下唇低下头,不再看他。
这个老头的倔强他是知道的,从小受他的影响,苏凌旋要是倔起来,可以点都不输给他。
“还有,丫头那边都给我瞒住喽!”
苏凯说着还看了一眼简国正,“等泽霖的生日过了,我就会回到a国,住进医院等死!”
“爷爷!”
“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我回去再告诉你爸妈!”
苏凯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又指了指严少辰,“明天在你那给我安排间病房,我不舒服的时候就会过去,费用找凌旋那小子要!”
说完苏凯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外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颓废的坐在沙发里的苏凌旋,清了清嗓子,“臭小子,你还不走等着老爷子我开车送你回家吗?”
迟浅没事的时候就会跟着薛之言和梁缓来等等,她对这个小咖啡店是喜爱的不得了,这才来了几次,就留了个专属位置。
薛之言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几个人不忙的时候就会坐在迟浅专属位置上聊天喝茶。
一连几天下来,迟浅也发现规律了,只要到了上午十点钟,肯定会有个送玫瑰花的小哥。
这不今天又来了,眼尖的迟浅在快递小哥才一进门,就给人家堵在门口了。
夺过人家手上的签收单,豪爽的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把玫瑰花直接放在了门口那个欢迎的小人偶手中。
人偶是封梓尧和她设计的,雨天的时候可以装带水的雨伞,这晴天没用,刚好这阵子可以放这捧玫瑰,也不用嫌这花放在柜台碍事了。
只要喜欢,来等等的顾客都可以拿几支走,薛之言不但不会不高兴,反倒乐意他们多那些走,免得放在那里浪费。
梁缓一边喝热水一边走到门口这个憨态可掬的娃娃手里抱了一碰玫瑰花,就知道这小快递员来过了。
拈了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抬头看向里面,喑哑着嗓子对着柜台喊了一声,“每日一捧玫瑰已到,娘娘接收!”
听到她那沙哑的声音,薛之言不耐烦的撇了撇嘴,真是受不了,抬头看了一眼坏笑的梁缓和迟浅,低下头继续忙自己手中的事情。
要问迟浅的嗓子怎么了?没怎么,就是受凉感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