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是薛之言。
只能说薛之言运气是好的,她才走完那十几节台阶,就碰上了巡逻一圈回来的保镖大哥,然后跟他描述了一下她需要的东西,又塞了钱,道了谢。
准备回来时,她的胃又开始抽搐起来,她觉得唯一失误的是忘记告诉那个大哥帮她买胃药。
天气越来越凉了,薛之言不会傻得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只是捂着肚子蹲在那里蹲了一会。
因为她穿的是白色睡裙,在黑夜里太过扎眼,一是不想吓到人,二是不想让那些巡逻的保镖们把她当成坏人抓起来,弄出更大的动静。
一开门就感觉到了简宅的气氛有点诡异,这一回头,就刚好看到简泽霖手里举着那个白玉花瓶,只是还没扔出来。
看着他站的姿势,以及面向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倒也不生气,瞟到脚边那碎成渣的手机,倒是笑了出来。
不是放声大笑那种笑,轻轻的哼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却挂着一个好看的笑容。
她就保持着微笑走到了简泽霖面前,又回头看了看门口的位置,指了指简泽霖手中的花瓶,“要扔吗?”
简泽霖第一次看到薛之言那有点狡猾的坏笑,一时间竟入了迷,忘记刚才还在生气。
“这么好的花瓶,有点可惜了!不过你简泽霖也不缺这花瓶钱吧?”
薛之言的笑容越来越好看,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花瓶,冰凉的手指在碰到他温热的手掌时,她感觉到简泽霖明显的缩了一下。
薛之言又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白玉花瓶,她虽不知道这花瓶哪儿来的,但是她知道,这个肯定不便宜,能进简家的就算不是独一无二的,也差不多了。
“既然你舍不得扔,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伴随着薛之言的话语结束,就是咔嚓一声,然后就看到白玉花瓶的碎片散落了一地,和他刚才摔碎的手机碎片全混到了一起。
看着花瓶终于碎了,薛之言轻松的拍了拍手,收起脸上的笑容,看都没看这在场的人一眼,转身就走进了厨房。
要知道,锅上还煮着粥呢!她可不想像狄薇那样,烧了这宽敞明亮的厨房。
苏凌旋都不知道,为什么薛之言这次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而且好像跟简泽霖杠上了一样,非要跟他作对。
简泽霖像只都败了的兽,说不上是垂头丧气吧,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至少先前的兴致是一点都没有了,坐回沙发上,一言不发,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喝着。
而薛之言去厨房关掉火,已经不想喝粥了,所以也就无所谓锅里的米是否煮熟了。
她关掉灯出来,就把自己的缩在餐厅里那张她经常坐着的椅子上。
双手紧紧圈着自己的腿,头埋在膝盖上,黑发散落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让人一眼看过来看不到她的表情。
胃疼的越来越剧烈,所以她的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只是这一切没人注意到,客厅里的音乐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聒噪了。
但是薛之言就是止不住的心烦,也不知道是等那个保镖大哥等的心烦,还是看到苏凌旋那副也懒得哄她的脸心烦,亦或是烦狄薇那样肆无忌惮的抱着简泽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