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的超豪华包厢内,黑色纯皮沙发上,坐着四位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人,均是严肃的脸孔,看不出他们的情绪。
包厢内安静的,仿佛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厚重的木门将外面的吵闹声,聒噪的音乐声完完全全隔离在走廊上。
站在门口随时候命的侍应生,总觉得有冰冷的气息从他身后卷来,下意识的看向空调的出风口,这个月份冷气早就关掉了。
迟渊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紫红色的液体随着杯子晃动的幅度在杯壁上画出好看的弧线。
苏凌旋却是用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捻着杯底,一言不发,因为背光而坐的关系,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严少辰同样是一改他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神的看着坐在沙发中间那个一身黑衣,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简泽霖。
简泽霖却是无视了这三人的反常,叫人过来,却又是一言不发的坐在这里。
包厢里偶尔会听见倒酒的声音,还有就是冰块与杯子碰撞的声音。
简泽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酒,也没有主动开口。
严少辰皱了皱眉,看着酒杯中的液体又一次喝光,终于探起身子夺下他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
“嗯,真无趣。
”
简泽霖对于严少辰的动作也不恼,只是不满的皱了皱眉。
苏凌旋抿了一口红酒,他很少会简泽霖那样,把酒当做发泄的工具。
看像简泽霖不满的脸,仿佛看到了十三年前简泽霖第一次喝酒的样子。
眉头紧皱,紧抿双唇,眼神空洞,看似没有任何情绪的脸,心里却是一反常态的波涛汹涌。
那是薛之言父母的葬礼之后,他和简泽霖跟迟渊躲在简泽霖的房间里,第一次喝酒。
而那时的薛之言,下落不明。
“为什么吃药!”
严少辰的语气也是一反常态的冰冷,犹如从地狱走出的使者,让听到这话的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不过苏凌旋和迟渊却早就习惯了,就连简泽霖都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噩梦。
”
简泽霖的回答再简单不过了,就两个字。
噩梦。
对他来说的确是噩梦。
梦里的薛之言一次又一次的出现然后不见,梦里的母亲一次又一次用占满鲜血的手告诉他,要找到她并且好好照顾她。
而他噩梦的根源,就是薛之言。
车祸失踪之后,他就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却是不断的出现在他的梦里。
梦里的薛之言笑着叫他霖霖哥哥,哭着跟他说她好孤独好害怕。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却在梦醒后再也见不到她的脸。
梦里的母亲一遍又一遍的嘶吼,无休止的与父亲争吵,每次的争吵,都要将失踪已久的薛之言卷进去,一遍又一遍的咒骂与歇斯底里,不停的戳着简泽霖内心那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