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他的嘴角边似乎有了笑意,只是灯光太亮都虚化了。
&ldo;咳咳‐‐&rdo;
忽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开进来。
进来的人有些急,而后似乎意识到了不该冲撞到里面的人,神色立马变得慌张起来,站的位置和卫生间的门只差一个转身。
唐秋山拧开水龙头的时候,修长的手指间隙还是掩不住那些血红。
小护士看向镜子里的男人,而后脸色一变,惊恐万状的看着从他的指缝溜出来的血,吓得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问:
&ldo;唐先生,您……&rdo;
唐秋山没有回头,他只是朝着镜子里的看了一眼,眼神里明明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黑白分明就能叫站在身后的小护士停了脚步,也停了声音。
他的手指染了血,放在流水下,瞬间就冲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洗着手,语气很轻的说:
&ldo;当作什么都没看见。&rdo;
不是商量,是命令。
小护士脸色都白了,木讷的点头。
唐秋山擦干手终于回身看她,小护士连忙低下头。唐先生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她刚刚看过去的时候也只能勉强到他胸口,这一下低头了,气势全都压上来。
她屏住呼吸,害怕自己撞破了什么而被唐先生责罚,眼眶都红了。
然而,唐秋山却是问她:
&ldo;急急忙忙进来做什么?&rdo;
小护士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颤着声音说:&ldo;唐先生带来的那位医生说有事找您。&rdo;
唐秋山走出卫生间朝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而后又看了看护士手里拿着的药,&ldo;上药的时候动作尽量轻一点,她怕疼。&rdo;
其实,她最怕疼。
只是她性子硬,什么都敢豁出去。
想到她在过去的五年,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孩子,求助无门又要躲着他,只能到城南码头那样洗不净的地方去借钱,她手上的那些粗糙的茧,怎么来的都不忍细想。
她跪在地上朝孩子爬过去,手指膝盖的血肉模糊,不是不痛。
他养大的丫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为了逃避,躲他,她费尽心思。
可是她不知道,他不在乎孩子,他只在乎她。
在天台上,他什么都能忍,看着她眼底的绝望他更是能忍,从来他都是她的支柱,如果连他都忍不下来,她只会奔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