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没动。
皇帝看一眼旁边的药碗:“你给朕送药来了?倒是尽职。”
月夕想说,这不是自己想要来的,要不是赵福德死活将她按在这里,她早跑了。
不过她理智尚在,心情平复些之后,知道自己尚且不能造次。
“听闻皇上龙体抱恙,我便过来看看皇上。”她生硬地说。
皇帝对那药似毫无兴趣,却问:“听闻你在永明宫里等朕等了一整日?”
她确实在永明宫一整日,却不是等他,而是没别处去。
“嗯。”月夕含糊地应道。
“为了履行女史之职?”
“正是。”
“骗人。”皇帝淡淡道,“你心里想的,是昨夜之事,想知道朕是什么意思。”
月夕:“……”
话说到此处,也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昨夜之事,我给皇上赔个不是。”她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道,“昨夜是我太过心急,冲撞了皇上。”
皇帝仍靠着隐枕,似在闭目养神。
“就这个?”他问。
月夕瞥了瞥他的脸。
那张脸上,并不见病容,也没听他咳嗽一声。但皇帝这人是个怪物,不喜形于色,病容也不是那么看得出来的。
“我不知皇上劳累,扰了皇上歇息,以致皇上染了风寒。”她瓮声瓮气道,“我给皇上赔罪。”
第二百四十九章侍药(下)
皇帝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如何赔罪?”
月夕于是跪了下来。
皇帝见她要给自己磕头,嘴角抽了抽。
“这些虚礼就免了。”他凉凉道,“朕乃赏罚分明的仁君,只看实事,不看虚礼。”
月夕一愣,抬头看他。
只见他在龙床上调整个姿势,继续倚着:“你若真愧疚,朕养病的这几日,你便守夜吧。”
月夕:“……”
她自是盼着自己赔个罪,皇帝能就此揭过,反正她和凌霄的事还未弄明白,皇帝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可皇帝显然也没有因此放过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