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脸色难看,宋江的事情,他知道六七分,也知道这人带领的兵马,好像就没打过胜仗。
朱仝小声道:“雷横兄弟,今时不同往日,王伦是王伦,宋江是宋江。
一个是贼,一个是官。
这宋押司当初与我等是同僚,也算是相熟之人。
可是眼下,已是身份不凡,我等不可轻易得罪,也不可能胡乱应承。
若是宋江招揽,我们断然不能同意!”
这种投效的事情,既然拒绝了,那就都拒绝,否则势必会得罪一方。
雷横脑子明显不够用,朗声道:“朱兄,我向来以你的意思为主,一会我都听你的。”
朱仝沉声道:“宋押司不会平白无故而来,想必得了消息。
只怕我们去郓城接亲眷,他已知道数分。”
“总不会说我等投靠梁山吧?”雷横惊道。
“想必不会!”
两人低声细语一番,慢慢勒住缰绳,不再前行,整个车队也都6续停下。
远处军阵中,一个身披轻甲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等他慢慢靠近,一脸动容:“朱仝兄弟,雷横兄弟,宋江真的想死你们了!”
朱仝与雷横对视一眼,翻身下马,疾步上前道:
“朱仝拜见宋江哥哥!”
“雷横拜见宋江哥哥!”
宋江在马上受了两人一拜,这才装模作样翻身下马,一左一右,抓住两人手臂:“我听人说,你们孤身犯险,前往郓城接回亲眷,实在危险啊!
幸好老天保佑,梁山那群贼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朱仝道:“一切都好,多谢宋江哥哥关心。”
宋江上下打量,朗声道:“王伦此人卑鄙无耻,狼子野心,你们千万不要被他伪善所欺骗!
我等都是郓城人,现在老家被贼人所占,两位兄弟,宋某已是清风寨知寨,团练使,家师高俅高太尉。
与其去做都头,不如入了我清风寨,往后与我一起攻打梁山,立下功劳,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雷横眼角微微一抽,还真是让朱仝老哥给算到了。
他赶忙缩着脑袋,低着头,不去看宋江。
朱仝神色复杂,沉吟一阵,拱手道:“宋江哥哥,实不相瞒,我与雷横都是胸无大志之人。
我们两个,平日做个都头节级,已是勉强。
若是跟哥哥南征北战,只会坏了宋江哥哥大事!
我们早已习惯白日上值,下值吃肉喝酒的厮混日子,还请宋江哥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