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韩滔顿时松开椅子,他嘴角一抽,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想到了很多种死法,没想到最后是这种!
看来王将军,也算是给我一个体面了。”
终究来说,吃最后一餐断头饭,喝毒酒而死,也算是保全尊严,也是留下一具全尸了。
进来的三名甲士也不废话,只是将食盒放在地上,至于酒水也是随意放在椅子上。
韩滔不一言,目送三个军汉走出帐篷,他大笑一声,转而盘腿坐下,将木托盘往身前一拉。
至于一旁椅子上的酒水,韩滔则是一把抓过,放在身前。
韩滔也是饿了,事到如今,他早就做好必死准备,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他打开食盒,将菜肴一盘盘端出,
有一条蒸鲤鱼,一大碗肉,半只烧鸡,麦饼张,一旁碟子中还有一些特殊的香料。
韩滔胃口大开,深吸一口气,直接大快朵颐,眼角余光,好多次扫过那壶酒。
换做平日,这样的菜肴,他早就一边吃,一边喝口酒了。
现在,韩滔吃了半晌,却生不出端起酒的勇气。
韩滔吃饭的度,也从一开始的快,变得越来越慢。
这最后一餐的心情,只有韩滔自个体验的最清楚,心情沉重,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最终,韩滔放下筷子,望着吃完的空盘子。
他的记忆有些恍惚,不过很快想到了小时候。
他出生在东京城,这东京城繁华之城,富人的天堂,穷人在这里是根本无法体验繁华与富贵的。
韩滔的家世寻常,他向来不怎么爱读书,方才走上武举之路,打熬气力,终究走上武将之路。
只是这条路,何其艰难,想他苦练武艺,一心报国,终究这官场没有后台与靠山,却困在寻常之地,做一个普通的团练使。
这些年,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苦练本事,就是为了有一天,朝廷能够用上自己!
无数个日夜啊,日复一日的练武,
衣服湿了又湿,枪棒换了又换,
十几年春夏秋冬,他练功的院子里面,那棵亲手栽种的枣树,早就挂满枣子。
好吧!
终究是这一身苦练,抵挡不住命运啊。
“人这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我以为努力就能赢,原来努力只是让输赢显得不那么难堪一些啊。”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人生艰难,步步不易,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道路坚持和努力,然后在诸多道路上相逢与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