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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官逼民反 星火可以燎原（第2页）

"陛下。"魏征突然开口，"老臣刚从山东回来。"

他抖开破旧的包袱，里面滚出几个黑乎乎的团子，"这是灾民吃的观音土馍。"

李世民盯着那些掺了黏土的草根团子，胃里突然翻涌。他想起二十年前随军征战时见过的场景——饿极的士兵也是这样吃土，然后活活胀死。

"李靖到哪了？"

"还在荆襄整顿溃兵"

李世民望向南方，恍惚间似乎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在云端俯视着他。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孩子，突然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

李宽被东宫卫士追杀，坠入水时，是不是也这样看着他？

——

岭南神都的观星台上，李宽正在听冯盎汇报。

"山东义军己过十万，但兵器匮乏。"冯盎展开地图，"要不要让我们的商队"

"不必。"李宽指尖轻点铜盆，水面浮现出长安城的景象，"让义军自己去夺官仓的兵器。只有沾过血的队伍，才懂得为何而战。"

薛万彻匆匆赶来："真神，刚收到消息，李世民似乎准备开仓。"

殿内众人脸色微变，唯有李宽露出笑意："正好。传令各州，凡是领过朝廷赈济的，岭南粮车永不接纳。"

冯盎恍然大悟：这是要逼百姓站队。要么吃朝廷的掺沙米，但是不乏日后会被秋后算账，要么就跟着岭南走到底！

"对了。"李宽突然问道，"义军打下的地盘，我军派人接管了吗？"

"按您的吩咐，我军己然占据大唐数城。"薛万彻压低声音，"另外，信件也送到了五姓七望手上。"

——

范阳卢氏的祠堂里，几位白发老者正在传阅一封信笺。信纸上的雷纹水印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岭南开出的条件"

"比李唐大方多了。"

"可那李宽毕竟是"

族长突然抬手打断议论。他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那是武德九年的族志，记载着玄武门之变后，卢氏如何迅速向新君效忠。

"记住，"老人的手指抚过竹简，"千年世家，不赌一朝一帝。"

"此番，我们暂且两不相帮，坐看中原风云。"

"况且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这天下，李唐占得，岭南抢得。我等千年世家，未必不能谋得！"

祠堂外，夜空突然电闪雷鸣。

这场酝酿己久的风暴，终于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