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门外,宽儿惊恐的哭喊被粗暴捂回喉咙,金线蟒袍硬生生裹上他瘦小的身子,如同套上赴死的囚衣。
他被强行塞入本为承乾准备的、通往埋伏圈的马车。
我根本不关心那疾驰的马车,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旧衣。
首到篡位成功,辅机传来消息:
"禀殿下,诱饵马车遭东宫卫截杀。"
"车内血肉模糊,己无生息。"
我正擦拭剑上温热血迹:"庶子李宽,体弱早夭。
"着,以庶子礼薄葬即可。"
那一刻,我心中无悲无喜,只有帝业将成的冷酷与一丝尘埃落定的轻松。
一条无足轻重的性命,成了帝座下最微不足道的基石。
——
我如何能知?
就在那冰冷池水灌入口鼻,生命之火将熄的刹那,他混沌的识海深处,有宿世的星辰轰然点亮!
属于紫微星君的记忆与智慧如洪流决堤,冲垮了稚童的懵懂。
那被救起后浑身发抖,气息奄奄的孩子,内里己然蜕变。
他沉默地蛰伏在王府后院,那双曾怯懦如鹿的眼眸深处,沉淀着任何人都没观察到的、深潭般的幽邃与冰冷。
可惜,我沉溺于即将到来的至尊之位,全然没有注意。
明珠蒙尘,真龙蛰伏,我亲手将其推入深渊,又亲手关上了识珠的窗。
贞观三年,岭南急报如雪片纷飞。
"启禀陛下!"
"岭南急报——"
"冯盎反了!"
"岭南岭南己非王土!"
冯盎,那个桀骜的蛮人,布告中字字惊心:
"岭南有真龙!贵不可言,天命所归!"
我知道后,只觉可笑。
真龙?
天命?
嗤!
定是冯盎那老狐狸拥兵自重,寻个由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