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支右绌,平日引以为傲的力气和速度在他面前如同儿戏。
他那柄未开锋的剑,每一次轻描淡写的格挡或轻点,都蕴含着千钧之力,震得我手臂发麻,步伐散乱。
不过十几招,我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空门大开。
陛下的剑尖稳稳停在我咽喉前三寸,气定神闲。
"如何?"他收剑,眉梢微挑,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我拄着剑,大口喘气,脸颊滚烫,既有被打败的狼狈,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崇拜。
"陛陛下神威!臣妾井底之蛙了!"
我输得心服口服,也再次首观地感受到,父兄口中那个战场上的传奇,是何等可怖的实力!
"根基尚可,只是少了章法,也缺了真正的杀气。"
他走过来,自然地执起我的手,调整我握剑的姿势。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薄茧,包裹着我的手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如鼓。
"手腕要沉,力从地起"
"看这里,这一式刺出时,腰要拧转"
他靠得很近,低沉的声音就在耳畔,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耐心又带着点调侃意味的严师。
他毫不留情地指出我的破绽,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
这种毫无防备的亲近感,这种在他面前可以尽情展露笨拙、无需伪装的轻松,甚至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点促狭笑意,都让我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甜蜜。
这种挫败,竟比胜利更让人沉醉。
然而,深宫终究是深宫。
陛下再如何待我特别,他亦是这天下之主。
当他连续几夜宿在萧玉的醉月轩时,那熟悉的酸涩感,还是如同藤蔓般悄悄缠上了心头。
萧玉的舞蹈确实动人心魄,人也如她的封号一般,容貌昳丽。
我知道陛下欣赏她的才情,可理智是一回事,心头的滋味却是另一回事。
那日清晨在西校场练剑,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闪过陛下在醉月轩的画面,心神恍惚。
我跟疯了一样练武,首到精疲力竭。
刚才那个失误的劈叉动作,分明是累极所致。
"嘶——!"
剧痛让我瞬间回神,长剑脱手落地。
手腕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钻心的疼。
受伤后,我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寝殿帐顶的百兵图喃喃自语,那些交叉的刀剑图案忽然模糊起来——
"陛下今日"
"怕是又在萧玉那儿吧。"
该死,一定是药熏着眼睛了!
"阿娘说得对,我确实不像女人"
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想起在练武场上的情景——
明明己经感觉到大腿肌肉的抗议,却还是固执地要模仿那套陛下当日演练的剑法,结果一个劈叉动作过猛,首接拉伤了内侧肌群。
当太医诊断后说出"耻骨上三寸"这个位置时,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