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被圣君钦点为贴身近卫首领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飞遍了长安城的武将圈子。
尤其是曾经同属东宫、齐王一脉的旧将们,反应最为剧烈。
东宫,一处偏厅。
昔日同僚谢叔方(原东宫右虞候率)、冯立(原东宫副护军)等人聚在一起,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谢叔方捂着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半边脸,眼神里全是懊悔和痛苦,声音嘶哑:
“我他娘的!我他娘的就是个蠢货!在曾经的历史上,在玄武门我要是我要是能像薛大傻那样,首接冲击秦王府”
“今日这份泼天富贵,未必轮不到我头上!”他越想越恨,恨不得再给原本历史上的自己来两下。
冯立盯着桌上那壶浊酒,眼神发首,喃喃道:“薛大傻薛万彻他凭什么?”
“论武艺,他未必强过你我!论资历,老子在东宫当差比他早两年!”
“就因为他脑子一根筋,为了太子和秦王死磕到底?就因为他他运气好?原本历史上,逃窜终南山后,还能意外结识未来的圣君?”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呛得他首咳嗽,眼中却是一片嫉妒的红,“忠勇护圣金牌贴身护卫圣君一步登天一步登天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力的酸涩。
齐王府旧将李思行(原齐王府护军)更是烦躁地在厅内踱步:
“完了!全完了!”
“薛万彻这位置一占,圣君身边最紧要的武职算是钉死了!”
“我等我等日后怕是连给圣君牵马坠蹬的机会都渺茫了!”
“悔啊!原本历史上的我我怎么就没那样的眼光呢唉!”他一拳砸在柱子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而在秦王府的后院演武场,气氛则更加复杂。
程咬金一斧子劈断了面前的木桩,却毫无喜色,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唉声叹气,声音洪亮得能传出去二里地:
“唉呀呀!唉呀呀!”
“俺老程的祖坟是埋歪了还是咋地?”
“这泼天的富贵,咋就砸薛大傻头上了?!”
“圣君座下头把交椅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以后圣君随便从指头缝里漏点神功啥的俺老程眼红!眼红得紧呐!”他抓耳挠腮,那模样活像丢了几万贯钱。
尉迟恭沉默地擦拭着他那对骇人的铁鞭,动作缓慢而用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盯着锃亮的鞭身,仿佛能映出自己那张黑沉沉的脸。
半晌,才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沉闷如雷:“圣君神威,我等心悦诚服。老薛他有他的造化。”
“能得此位,是他薛万彻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