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惨剧并未上演。
农人们看着窖藏中足够支撑到明年夏收的粮食,跪在田埂上,朝着长安方向重重磕头:“圣君活命之恩!圣君活命之恩呐!”
紧随其后的小规模蝗灾如期而至,遮天蔽日的飞蝗扑向田野。
百姓们却不再像往年那样惊慌绝望。
他们拿着竹竿、敲着铜盆驱赶,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看热闹”的轻松。
“怕啥?啃就啃点叶子!咱地里的宝贝(指土豆番薯块根)它们啃不动!”
“就是!谷子麦子被祸害了心疼,这神粮,根在土里呢!它们能奈我何?”
蝗虫群掠过,啃食了一些番薯藤蔓和玉米叶子,但对深埋地下的块根和大部分玉米棒子无可奈何。
预言中“颗粒不留”的末日景象,如同一个拙劣的笑话,在神粮坚挺的身影和百姓们安心的笑容面前,彻底化为齑粉!
民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谈论的不再是饥荒和逃难,而是今年的收成、添置的家当、娃儿该送去哪个新开的蒙学。
脸上洋溢着的是对生活的希望和满足。
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恩之情,如同温暖的溪流,在民间静静流淌。
“给圣君立长生牌位了没?”
“立了立了!和祖宗牌位供在一起呢!早晚一炷香!”
“我家也立了!要不是圣君赐下这活命的神粮,今年这旱灾蝗灾唉,不敢想啊!”
无数简陋或精致的长生牌位,被供奉在千家万户的厅堂之上,“圣君李宽”的名字,被虔诚地刻写、铭记。
这己非简单的崇拜,而是融入血脉的信仰与感激。
——
充盈得快要溢出来的国库,让户部尚书走路都带风,腰杆挺得笔首。
面对工部请求拨款修缮大运河、兵部请求更新边军装备、礼部请求兴办州府官学的奏疏,他不再是愁眉苦脸地讨价还价,而是大手一挥:
“准!只要是为了大唐社稷,为了圣君伟业,该花的钱,一个铜板都不能省!”
底气,来源于那堆积如山的粮食,那是帝国最坚实的根基。
——
“泽被苍生”、“赐下神粮”、“破除预言”、“拯救万民于水火”
一顶顶实至名归的神冠,被亿万百姓自发地、虔诚地加冕于李宽那小小的身躯之上。
他的每一次出行,哪怕只是在宫苑内散步,都能引发沿途宫人、守卫发自内心的跪拜和狂热注视。
信仰之力,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海,汹涌澎湃地汇聚向长安,汇聚向那承恩殿。
物质丰盈,仓廪充实;民心归附,万民称颂;神君在位,威加海内。
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和“干劲”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唐的上空。
商人嗅到了商机,组建更大的商队,沟通南北;
工匠接到了更多的订单,日夜赶工;
农夫们盘算着来年扩大神种种植,干劲十足;
就连长安城里的泼皮闲汉,似乎都觉得游手好闲有些不合时宜,琢磨着找点正经营生。
整个帝国,如同一架加满了燃料、调校完毕的精密机器,在神君光辉的指引下,轰然启动,驶向一个光明的未来。
盛世的气象,己非虚无缥缈的憧憬,而是初露于晨曦之中,清晰可见!
太极宫内,李渊一份份翻看着各地报来的丰收奏章,那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亩产数字,一张张描绘着粮仓爆满、万民欢腾的图景,让他布满皱纹的老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放下奏章,走到窗边,望着紫宸殿的方向,眼中是浓浓的宠溺和更深沉的敬畏。
“神君朕的神君孙儿啊”他低声呢喃,带着无上的满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这煌煌盛世,因你而起大唐的万世基业,托付于你朕何其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