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就等着看俺们这帮老兄弟的笑话?!”他越想越气,感觉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被李靖这老阴比狠狠摆了一道!
“联盟?”一首冷眼旁观的秦琼,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内侍刚奉上的热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敬德兄,你说那个把我和药师排除在外的‘联盟’吗?”
他放下茶盏,目光淡淡扫过尉迟恭、程咬金、侯君集,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讥诮:“我等何曾入过诸位的法眼?”
“不是早被尔等视为‘不合群’的异类了么?”
他语气平静,却像一把小刀子,精准地挑开了那层遮羞布——自从他和李靖山东护驾后,这群小气鬼,就将他俩“叛徒”排除在所谓的结盟之外。
尉迟恭瓮声瓮气道:“哼!秦叔宝,天幕还没公布答案呢!”
“依我看,未来天盛功臣第西席也未必是李药师,我不管是谁反正他就是背叛了俺们!吃里扒外!不是好汉!”
他想起之前和程咬金等人私下结盟,要一起在圣君面前表现,挤进功臣榜的事,现在眼看“叛徒”就要在他们中间产生,心里别提多别扭。
程咬金此刻也彻底破防了!
那张黑脸因为极致的嫉妒和不甘而扭曲变形,他猛地一跺脚,震得脚下金砖嗡嗡作响,冲着李靖的方向,唾沫星子横飞地吼道:
“哼!俺老程不管!”
“不管药师你加没加入那劳什子联盟!”
“反正!从今儿起!咱们就不是穿一条裤衩的好兄弟了!”
他指着李靖,痛心疾首,仿佛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背叛,“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飞黄腾达,位列天盛重臣!”
“就不管不顾咱们这帮一同在瓦岗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在洛阳城下浴血拼杀的老兄弟了?!”
“你你这就是叛徒!背信弃义!”
程咬金内心疯狂咆哮:啊呀呀!凭什么!凭什么是他李靖!为什么不能是俺老程!俺老程哪点比他差?!俺踹门板的功劳天幕都看着呢!
另一边,文官班列更是愁云惨淡。
房玄龄和杜如晦这对老搭档,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文臣仪态了。
两人凑在一起,看着武将那边为了一个“叛徒名额”争得面红耳赤,再想想自己案头那厚厚一摞被圣君当“彩虹屁”看的《安民三百策》、《吏治十疏》,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
“如晦兄啊”
房玄龄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紧紧抓住杜如晦的胳膊。
“这天盛功臣榜的位置,又被武将占去了一席。”
“我等文臣文臣何时才能出头啊?!”
“难道难道真要逼着老夫这把老骨头,去兽苑里跟薛万彻那莽夫一样”
“手撕野猪?!才能入得了圣君的法眼,挤进那天盛功臣榜吗?!”
他悲从中来,声音都变了调。
杜如晦也是眼眶发红,反手握住老友的手,同样悲愤不己:“玄龄兄!撕撕野猪也轮不到咱们啊!咱们咱们连刀都提不动了哇!”
“苍天呐!莫非这未来的天盛朝堂,就容不下吾等舞文弄墨之人立足了吗?!”
两人抱头痛哭,老泪纵横,场面凄惨又带着几分荒诞的滑稽。
就在这混乱当口,一个阴恻恻、带着浓重岭南腔调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幽幽地插了进来:
“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