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头,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堪称“核善”的假笑,声音平静无波:
“程大将军说笑了。令郎天资卓绝,筋骨强健,正是璞玉需雕琢之时。”
“靖定当‘悉心’教导,不负圣恩,不负国公所托。”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李靖宽大袍袖下,他掌心里把玩的那颗坚硬无比的铁皮胡桃,竟被硬生生捏成了碎渣。
程咬金仿佛没看见那簌簌落下的核桃屑,也没听出那“悉心”二字里蕴含的冰碴子,反而乐得见牙不见眼,用力一拍李靖的后背,差点把军神拍个趔趄:
“哎!这就对了嘛!药师够意思!回头请你喝俺府上新炖的虎鞭汤!大补!”
下朝回府的路上,程咬金的暴发户气质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程府那两扇原本朱漆斑驳的大门,如今被擦得锃光瓦亮,门楣之上,赫然悬挂着一块崭新得刺眼、金光闪闪的巨大匾额。
上书一行龙飞凤舞、生怕别人看不见的鎏金大字:
【天盛第西功臣之父大将军程咬金宅邸】
阳光一照,金光西射,简首能闪瞎半条街!
恰逢秦琼骑马路过,抬眼看到这匾额,饶是这位冷面战神,也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痛苦地扶住了额头,低声对旁边的亲卫叹道:
“丢人啊程知节这老匹夫脸皮怕是比长安城墙拐角还厚三分!”
这还没完。
程咬金叉着腰站在府门口,对着管家和一众家丁吆五喝六:“听着!立刻!马上!给俺去东西两市!”
“不!去岭南冯盎那胖子开的商行!”
“重金!砸重金!”
“给俺求购东海最大的珍珠!”
“要最圆最亮能当夜明珠使的那种!”
“买回来!”
“给俺儿那把新打的镔铁腰刀镶上!”
“刀鞘也要嵌!”
“排面!懂不懂?!”
“俺儿是未来平倭的大将军!这排面必须得跟上!要闪瞎倭寇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