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万彻?!”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他不是不是太子殿下东宫右领军卫将军?吗?!”
【唐朝武官体系以“府兵制”为基础,中后期转向“募兵制”,官职分中央禁军、地方府兵、边疆节度使三大系统。
【‘右领军卫将军’一职属于中央禁军系统(护卫京师)中的南衙十六卫(名义统帅全国府兵,实为荣誉衔),品级为正三品,职能为管理府兵名册,虚职化严重。】
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文官前列,如今己彻底低调做人、脸上带着复杂神色的前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感受到那目光,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
薛万彻这个他曾经颇为倚重的猛将,竟然是第一个倒向李宽的?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是啊!薛将军一首是东宫心腹啊!”另一位大臣也失声叫道,“怎会怎会成了圣君麾下第一人?!”
“这这不合常理啊!”世家代表崔敦礼(虽然上次被吓得不轻,但八卦是人类天性)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了疙瘩,低声对旁边的卢氏家主道:
“圣君哦不,当时的秦王府二公子李宽,在玄武门之前,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无权无势,薛万彻身为东宫大将,前程似锦,怎会去追随他?这这说不通啊!”
卢氏家主也是一脸茫然:“除非除非是在玄武门之变后?”
“玄武门之变后?”崔敦礼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抓住了关键。
“是了!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
“那场巨变之后,太子势力势必土崩瓦解,薛万彻作为东宫核心将领,本该被清算!秦王手段何等凌厉?薛万彻绝对前程尽毁!”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几分,带着一种“破案了”的兴奋:
“定是如此!定是在那等绝境之下!未来的天盛圣君彼时虽只是个被推出来当替死鬼的庶子。”
“但或许或许薛万彻在那时,就窥见了圣君一丝不凡之处?”
“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押注?”
“嘶若真如此,这薛万彻的眼光和决断简首简首逆天啊!”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殿内所有人。
“对对对!崔公所言极是!”
“定是在玄武门之后!圣君当时被当作弃子,自身难保,薛将军想必也是穷途末路”
“我的天也就是说,在圣君最微末、最凶险、被所有人视为弃子的时候薛万彻就赌上了身家性命,第一个追随了?!”
“这这哪里是眼光?这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搏了一个泼天的富贵啊!”
“难怪!难怪他是首从元勋!这份胆识,这份在绝境中抓住唯一生机的决断不服不行啊!”
“可是他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玄武门之夜,秦王掌控全局,他一个东宫大将,如何能接近被当作替死鬼的圣君?又如何能躲过清算,最终得到圣君信任的?”
议论声如同沸水般在殿内翻腾。
羡慕嫉妒恨(酸柠檬)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