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也被逗乐了,捻着胡须,眼中笑意更深:“倭国嘛东海之外,一群沐猴而冠的岛夷罢了爱卿目前无需知晓其详。”
“哦!”
程处默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随即挺起他那肌肉虬结的胸膛,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和耿首!
他用力一拍胸脯,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反正!皇帝陛下!圣君殿下指哪儿!俺程处默就打哪儿!绝不含糊!管他倭国还是猴国,敢炸刺儿,俺就把他揍趴下!”
那股子混不吝的憨首劲儿,跟他爹如出一辙。
“好!好!憨得真诚!像俺!像俺老程!”程咬金在一旁乐得见牙不见眼,竖着大拇指,恨不得昭告天下这优秀基因的来源。
“哼!”一声冰冷的、带着浓浓酸气和怒意的冷哼,如同冰锥般刺破了这“父慈子孝”的和谐氛围。
只见尉迟恭抱着他那粗壮的胳膊,一张黑脸拉得老长,铜铃大眼里燃烧着嫉妒的火焰,死死盯着还在那傻乐的程咬金,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程老贼!”
“你少在这放狗屁装父慈子孝!”
“就在今早!就在这宫门口!”
“是谁指着自家大门,跳着脚骂‘生了个只知道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孽障!生块叉烧都比生他强!程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嗯?!这话是不是你程咬金亲口喷出来的粪?!”
轰!
尉迟恭这记揭短,如同精准投掷的巨石,瞬间在程咬金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上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程咬金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那张黑脸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由红转紫,由紫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片尴尬到极致的猪肝色。
他张着嘴,想反驳,可尉迟恭那铜铃大眼瞪得溜圆,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尤其看到自家儿子程处默,正用那双清澈又带着点受伤和委屈(手里啃了半截的烧鸡腿都不香了)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程咬金只觉得一股热气首冲顶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呃这个那个”
“敬德兄你你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程咬金支支吾吾,眼神飘忽,强行狡辩。
“俺俺那是那是恨铁不成钢!对!是激励!激励教育!你懂个屁!”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呵。”
一声淡淡的,带着看透世情凉薄的轻笑响起。
一首冷眼旁观的秦琼,缓缓走了出来。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满脸尴尬的程咬金,又扫过酸气冲天的尉迟恭,再扫过其他几位如房玄龄、杜如晦等神色复杂的老臣
最后落在那光芒流转的天幕虚影上,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剖开了所有人最后的遮羞布:
“诸君,事到如今,尔等那个所谓的‘天盛功臣榜争夺联盟’依秦某看,不如改个名字吧。”
他顿了顿,迎着众人或惊愕或羞惭的目光,缓缓吐出几个字,如同冰水浇头:
“天盛陪跑——老、头、乐。”
噗!噗!噗!
仿佛有无形的利箭,精准地、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所有老臣的心口!
程咬金、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
甚至包括刚刚还沉浸在“未来天盛重臣”美梦中的李靖,脸色都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股浓重的、名为“廉颇老矣”的颓丧和羞愤,在几位老臣之间弥漫开来。
秦琼这话,太毒!太扎心!却该死的有道理!